凌芫也没故意盯着老太太牙口看,就是老太太说话的时候她不小心瞟到了。
随后注意力就难免被吸引了过去。
凌芫是个医学生,多多少少有点洁癖和强迫症,她实在没忍住,说了出来。
“流放途中,我们只能吃官爷发的免费粗面馒头,您都还能吃上肉包子呢,能不能也掰一半给我尝尝?哪怕一口也行啊。”
她眨巴着大眼睛眼巴巴望着老太太。
老太太倒是舍得,居然还吃肉包子!
她要是没手镯没超市,他们一家四口还不知道能不能活着到达流放地呢!
老太太居然还来要钱,如此算计,用心之歹毒。
凌芫思维发散甚至怀疑原来的凌国富不是她亲生的。
不管之前二房一家怎么个任劳任怨,反正现在的凌芫一家可没一个是任人欺负的主。
凌老太太听凌芫这天真烂漫的语气,赶紧抬手捂住嘴,舌头在嘴里扫荡寻找卡在齿缝之间的肉,一边愤然开口道:
“小丫头片子瞎说什么呢,哪有什么肉不肉的,就你这死丫头嘴馋眼尖,我是你奶,你不想着孝敬我,还想吸我血,真是白养你了,白眼狼。”
老太太对凌芫没个好脸色,眼神恶狠狠瞪了她一眼,因还在用舌头寻找肉,说话不是很利索。
尽管说话不利索,但丝毫没减少她语气中的不善和恶意。
“老太太你是癔症了吧,我的女儿用得着你来这里指手画脚吗?”
“我女儿吸你血?”王春月气笑了,“不是你们一大家子一直趴在二房身上吸血吗?”
老太太一句话惹毛了王春月。
她的女儿养到二十多岁都没舍得说过一句重话,现在大家都一块穿越年纪一块小了几岁,女儿在她眼中更是心肝宝贝,哪里轮得到老太太来说三道四。
“我和国富当牛做马供大房儿子念私塾娶媳妇,整天面朝黄土背朝天在地里刨食,分家却只得两亩贫瘠的劣质田地,一袋二十斤不到的粟米。”
王春月故意将声音拔高了些许,语气也没了之前的强硬,反而示弱道:“娘,两个孩子还在长身体,你大发慈悲也疼疼两个孩子给点银钱让两个孩子吃口白面馒头吧。”
凌芫也哭唧唧道:“奶,可怜可怜我们,哪怕给十个铜板买个肉包我们一家四口分着吃尝尝味也是极好!”
目前的流犯都是窝子沟村的人,谁不知凌老太太什么德行,纷纷鄙夷瞥向她。
老太太被那些鄙视的视线看得一阵不得劲,恶狠狠瞪了赵春月一家三口。
“哎呀,我怎么就生了这么一个不孝儿子娶了这么一个不孝媳妇,天天盯着我这老太婆的那点口粮。”
老太太哭天喊地那叫一个绝,“平时都没肉吃,这流放路上哪来什么肉啊,我倒是想吃肉,但儿子不孝没本事啊!”
“生个不带把的死丫头也是个嘴馋的,还天天想着吃肉,要不把你奶我身上的肉割给你?”
老太太没讨到好就算了,还想从她这只铁公鸡上拔毛?
那真是,想得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