黎苍国。
整座京城被分为内外两城,东、南、西、北四个方向,各有一座巍峨的城门。
南城,由一条自北外城蜿蜒而下的江河贯穿,将南城分隔内外。这条江,传说有真龙而过,因此得名“龙吟江”。
南外城,市井气息浓郁,熙熙攘攘的人群在街道穿梭。尽头是一座宏伟的夫子庙,香火缭绕,人声鼎沸。街道后方,则是蜿蜒曲折的小巷。巷子窄小,石砖铺就的地面,两侧的房屋低矮,青灰色的墙面上爬满了青苔,显得古朴。
巷子尽头,有一颗巨大的古树,仿佛在守护着四周房屋宁静的天地。
这里有座房屋,看似古旧,院落的静谧与远处街道的喧嚣,形成了鲜明的对比,院落宽敞,青石铺就的小路通向内院。
后院,一幢房屋静静伫立,晨光地透过雕花木窗,洒下斑驳陆离的光影。一名少年安然沉睡于床榻之上,呼吸轻浅而均匀,唯有紧锁的眉头泄露他梦中的不安。
梦中,少年仿佛被一股无形的力量牵引,缓缓沉入一片深邃无垠的黑暗之中。
四周静谧无声,尽管他看不见任何东西,但却莫名地觉得这一切十分熟悉,仿佛他曾经来过这里。
“又来……”
少年自语。
他环顾四周,黑暗中少年抬脚向前而去,每一步走出,他的周围光明逐渐散开一些。
随着少年向前,像是意识与这片空间融为一体,他的视野逐渐清晰起来,四周的黑暗退去,呈现出一个无边无际的世界。
在他面前,一本巨大无比的书缓缓显现出来,仿佛是这片空间的中心。
书像山岳般厚重,散发出一种令人肃然起敬的威严感。
书面如大地,河流蜿蜒而下,清澈的水流在广袤的大地上穿行,滋养着周围的一切生命;神兽屹立其间,身姿威武,飞禽走兽在天空和大地之间自由穿梭,生机勃勃。
天地万物仿佛都在尽情展现着各自的风采,构成了一幅生动的自然图景。
“苍穹混沌未启,鸿蒙微光破夜,墨舞笔耕定宇,大道清浊照世。“
这时一道浑厚的声音传来,像是天外而来,响彻整个空间。
少年自语:“这究竟是什么啊~”
这已经是他很多次目睹这震撼的画面了,依旧感到心神震颤。尽管已经有所准备,但每次见到这场景,仍旧让他深感不可思议。
少年猛然间坐起,他深吸一口气,强迫自己平静下来,却发现脑海中的震撼画面仍在回荡。
少年喃喃自语:“苍穹混沌未启,鸿蒙微光破夜……哎。”
徐清风穿越来到这个世界已经十天了,每天重复做一个梦。徐清风在原先世界,因工地倒塌而死,意识醒来后就到了这世界。
徐清风十四岁,这副身体的主人,在酒馆打杂,从小由自己三叔养大。父亲死于大洪水之中,母亲在他出生后也死了。
十天前酒馆有人醉酒争执,徐清风上前劝说,却被一股突如其来的力量甩了出去,当场昏厥。徐清风清醒后了解,这副身体主人是被一种力量,灵魂逐渐削薄而死。
这副身体之前体弱,那天之后一天比一天好,应该是那股力量导致。
这时,房门被轻轻推开,一个稚童的声音在门口响起,声音中还带着几分哭腔:“大哥。”
徐清风循声望去,一个娇小的身影走进了房间,来到床边,有泪水在她的脸颊上,正是他三叔的孩子——徐小月。
徐清风心中暗想:“这是被婶婶揍了吧!”
“小月月,怎么哭了?”轻声唤道。
小丫头抬头,那双红肿的眼眸中满是委屈。她哽咽着:“娘打我!”
话语间,泪水再次滑落,如同断了线的珍珠。
徐清风抱起小月月,让她坐在自己身旁,用手轻轻拭去她脸上的泪痕。“你是不是又把衣服弄脏了?”他故作轻松地笑道,试图安抚这个小泪人。
小月月抽泣着点了点头,眼睛红肿,低声说道:“还拿了……鸡腿……!”
这时,徐清风注意到,小月月嘴边还有油渍,他轻轻笑了笑,故作严肃地说道:“原来还有偷吃鸡腿啊?”
小月月低下头,眼睛微红,声音几乎听不见:“鸡腿好吃……饿……”
徐清风轻轻擦拭掉她嘴角的油渍与泪珠,微笑着说:“以后吃东西的时候,要注意别弄到衣服上,鸡腿好吃也不能多吃,不然长大后就是不好看了。好了不哭了,在哭就更不好看了!”
小月月闻言,收住了泪水,怕是长大后真会不好看了。徐清风微微一笑,继续说道:“改天我给你做好吃的,比鸡腿好吃。”
小月月的眼睛瞬间亮了起来,嘴角勾起了一抹笑容,“好啊~好啊!”小丫头露出来好奇,听说比鸡腿好吃脸上瞬间笑容也有了。
徐清风安抚完小丫头,让小丫头起来去床边,表示自己要起床了。小丫头缓缓坐起身子,一脸认真地走向床边,仿佛在进行一场庄严的仪式,小脚丫轻轻触地,她抬头望向徐清风,眼中闪烁着期待与决心,仿佛在说:“我自己可以做到的。”
徐清风见状,嘴角勾起一抹温柔的微笑。
徐清风动作娴熟地打来一盆清水,用毛巾仔细地替小月月洗了脸,顺便自己也简单地洗漱了一番。
收拾妥当后,徐清风牵着小月月的小手,带她走向正屋吃饭。
正屋里,早膳已经摆上了桌子。小桌旁,徐清风三叔正坐在那里,神色平静地喝着粥。三叔徐三成是个中等身材,脸上总带着几分憨厚的笑容,虽然眉宇间常透出几分沧桑,但与人相处时总是温和有礼。
婶婶是寻常夫人,长像平常,是三叔酒馆刚开时,认识的婶婶。后来两人结婚一直没有孩子,直到很晚才有了小月月这个女儿。
三叔开的小酒馆,勉强维持一家生计。酒馆不大,只有两层楼,开在夫子街那边,生意虽算不上兴隆,但日子也还能过得去。小巷这边的房子也是三叔的,徐清风从小这边长大。
这时徐三成开口:“大侄子,酒馆的生意也就那样,没啥前途!不如别去了!”
“三叔,怎么了?”徐清风奇怪问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