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承想盛纮心虚起来,连对他的称谓都变了。
随后盛纮没等贺弘启回答,他立马找了个借口:“想必是厨房的老妈子动了那炭火的主意,我那妾室生性柔和,平日里待那些太好了,这才纵得他们以下犯上,无法无天。”
说来也是好笑。
盛纮说的话,在场的所有人都不信,包括他自己。
因为谁都不是傻子。
厨房的老妈子哪里来的胆敢克扣主人家的炭火例份,便是有人授意,这才能硬着腰杆子乱来。
贺弘启没有正面理会盛纮的解释,也没有再提是不是林小娘管家的事,依旧叫他伯父,没有让他难堪。
如今的盛纮整个人犹如被吓破胆的野兔。
因为贺弘启知道自己此时已经成功抓住了盛纮的小辫子,把他的命根子牢牢地抓在了手里。
目的已经达到了。
自己适可而止,才能起到很好的效果。
过些时候再问他盐务的问题,他恐怕就会一股脑地全部说出来。
至于宠妾灭妻,估计再给他几个胆子,他都不敢了。
除非他不长记性。
那贺弘启不介意给他上上眼药。
随后自顾自地帮盛纮拿起了主意。
“老伯莫急,你家住在何处,盛大人回府自会询问那位姑娘,若是找到了便拿去还你,若无也会赔你,如此可好?”
如今戏唱完了,工具人该退场了,但还需要把整个退场仪式,所以贺弘启才这样提议。
见贺弘启不回应他的问题,盛纮也搞不清楚贺弘启是怎么想的,当下只好连连点头,应声说好。
“多谢贺大人。”
这老伯此时彻底明白过来了,这名叫贺大人的年轻人是比通判大人还要了不起的大人物,否则平日里威风凛凛的通判怎么会在他面前像个孙子一样点头称好。
盛纮心里揣揣不安,带着贺弘启和徐长瑞先去了堂上。
路上,徐长瑞给贺弘启使了个眼色。
此前的他一言不发,看了贺弘启的全程表演,心中感慨这计实在是太绝了。
他从那老伯说换炭时,就已经猜到这是贺弘启的安排。
此时谜题解开,他这才知道原来贺弘启此前说的买炭换炭是这么一回事。
想来能将此事算的如此之深,也就只有贺弘启能办到了。
恐怕现在的盛纮已经完完全全地吓破了胆,估计到时候连晚饭都要吃不下了。
...
三人到了堂前。
王若弗早就在一旁等候了,见贺弘启前来,连忙迎了出去,上来便是热情问候:“早听我家母亲说,贺家哥儿一表人才,今日一见果是如此呢,来来来,外头天冷,启哥儿快些进来。”
随后也不忘招呼一旁的徐长瑞,说道:“想必是徐家兄弟吧,快些进来,我已将你和启哥儿来的消息告知母亲,想必母亲现在是高兴得合不拢嘴呢。”
王若弗虽说性子莽撞,但作为主母还是上得了台面的,再加上她早就在家准备多时了。
这套说辞她一早就都背得熟熟的了。
如今贺弘启前来,她是心情大好。
只是神经大条的她倒是也发现了个奇怪的地方。
自家官人看上去脸色极差。
难道是来之前发生了什么事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