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周,汴京。
宁远侯府,后院。
“大郎院里请的郎中可到了?”
“回大娘子的话,刚到了不久,听说是白石谭贺家的孙子,老奴远远地看,看上去年纪不大,料想是那没本事的。”
“白石谭贺家?听闻那家老太太医术高明,她没来,反倒是他孙子来了?”
“谁说不是呢,哪家的厉害郎中不是两鬓发白,人都说医术都是年岁熬出来的,这来了个毛头小子,我看呀也成不了什么气候。”
听向妈妈说来人是个稚气未脱的后生,小秦氏心中有种得逞的得意,嘴角越发地肆无忌惮。
宁远侯育有三子,长子顾廷煜,次子顾廷烨,三子顾廷玮。
其中长子顾廷煜是她已死姐姐大秦氏的唯一子嗣。
次子顾廷烨是那商人之女白氏的遗子。
亲生儿子顾廷玮若想要顺利继承爵位,那顾廷煜的身子骨是越弱越好。
等到侯爷百年归世,大郎即使能够顺利继承爵位,那侯爵之位也当不长久了。
剩下欠收拾的只有那白氏遗子顾廷烨。
呵,这个杀千刀的好骗。
想到这,小秦氏旁若无人地哼了声。
但倘若顾廷煜是真的被医好,顾廷烨尚且拿不到爵位,那更轮不到自己的亲生儿子,一切的谋划便都是徒劳,这才是她万般不想见到的局面。
“得,咱这做后母的可别被外人说不关心嫡长子,走,看看去。”
小秦氏收敛了笑容,霎时间又换上一副焦急的面容,在向妈妈的搀扶下,向顾大郎的院子走去,如风扶弱柳一般缓步前行。
顾廷煜的院内。
宁远侯顾偃开正焦急地等在床边,习武之人性子急烈,不停地在跟前踱步,心中对眼前正为顾廷煜把着脉的贺弘启打量了一番。
面容清秀,与面容不符的是其身材。
虽说身穿宽松的白衣素袍,但顾偃开在军中多年,他能看得出这人臂膀宽厚,不像是市井中的寻常郎中。
“莫非此人练过武?”
这是他对贺弘启的第一印象。
不过很快他便把这些抛之脑后了,现在重要的是此人能否治好自己的大公子。
长子顾廷煜身子弱并不是一天两天的事情,生母大秦氏本就体弱多病,这属于胎里不足,前后请了太医院不少太医都来调理过,但却丝毫不起作用。
而这次来的却是个后生。
他虽不懂医理,但却也知道医人治病讲究的是个经验,没有月已累计的行医救人,医术定然没有那么精湛。
只是听闻此前汴京有一户人家的长子的症状与廷煜相似,请了贺家诊断,花了数月便大有好转。
这才托人请了贺家老太太,谁知来人竟是年岁偏小的贺家长孙。
原以为是贺家的老太太医术高明,治好了病患,刚听一旁的护卫说道,那病真是眼前的贺弘启治好。
与贺老太太并无关系。
顾偃开这才放下心来。
安顿好顾廷煜,几人回到顾府大厅。
“先天气血亏虚,忧思过度,在下开几道方子,调养数月,便可好转。”
顾偃开狐疑地看着贺弘启开出的方子,心下再次确认。
“如此便好?”
贺弘启闻言一笑,回应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