图乾又笑了两声,“别急,我给你讲啊,这古代画工也是人,是人他就会有疏漏。
这种缺少手脚或者别的什么的失误现象,虽然少,却也是有的。
这种情况因为少,所以没有什么专门的称谓,但我师父教我的时候,把这种情况称为‘漏单’。
当然,御用的瓷里基本没有漏单,有也砸碎了,人也杀了。
官窑只是偶尔会有漏单这种情况,民窑这种没那么讲究的,相对就多了。
这个瓶子,就是漏单了。”
林帅眼前一亮,还真得跟明白人在一起,分分钟学知识啊。
而且这是他真真参与体验的第一次捡漏,明白了后他身上酥麻过电一样,感觉毛孔都打开了。
他不在乎图乾坑人。
他自己总被坑,虽然不在乎钱,心里却也是有些不舒服的,看到店家被坑,他还乐呵呢。
而且,这一行就是玩的认知,我的认知高于你,就吃定你。
林帅既然爱玩古董,他就接受这规则。
他为什么想要拜图乾为师,还不是为了站在规则之上,从而打破规则,跳出规则,最后掌控规则嘛。
知道图乾捡漏了,林帅就着急知道是多大的漏,他忙道,
“这画片上二三十个人,您看的是真够仔细的。那这瓶子值多少钱啊?五万么?两千七变五万,我算算……”
林帅不等图乾回答,调出计算器一顿按,“18.5倍啊!真他妈的过瘾!”
图乾捡漏习惯了,他拍了拍林帅,让他不要太上头,
“没那么高。这虽然是漏,但漏单现象到底还是影响了瓷器的价格的。
景物还要好一点,但人物缺手缺脚这种情况,太不吉利了,从寓意角度和艺术完整性上,都有很大影响。
虽然稀有性能把价值拉回来一些,但也有限。
这瓶子如果没有漏单,能到五万,现在嘛三四万吧。”
“那也十几倍啊!”
林帅才不管什么完整度,什么寓意,他玩瓷器快十年了,一次漏也没捡过啊,
“图先生,这瓶子卖我吧,十万怎么样?”
图乾无语,还真是财大气粗,不过他却不想卖。
本就不是缺钱的人,而且这画片图乾是头一次收,能把本月任务推进一格呢。
这种漏单的稀有性,个人收藏其实没什么用,林帅拿去也就是吹吹牛。
但放到博物馆展出,再注明出来,那逼格又不一样了。
博物馆最需要什么?稀有、稀有、还特么是稀有!
图乾摇摇头,“这瓶子你就别想了,我有大用呢。”
牛逼吹不成了,林帅很遗憾。
两人继续逛,路过一家字画店,图乾看也不看就走,走了几步发现林帅没跟上来。
回头看,那老小子正往字画店里看呢。
图乾又走回来叫林帅,“看什么呢?”
林帅感叹地摇头,“月底我岳父生日,老爷子就喜欢字画,尤其是徐悲鸿的马,因为老爷子属马的。
可惜呀,不好碰啊,这一年拍卖会上都没见。这次交流会上也没有。”
图乾笑,“这话说的,交流会上有你还能鉴别真伪是怎么的?先把瓷器玩明白再说吧。”
林帅脖子一梗,“我是不懂,但我认识懂的人啊,临市理工大学艺术系的魏蕾教授,那是我二姨,我把我二姨找来就好了啊。”
图乾笑着摇头,“不用求那么远啊,我手里有一幅徐悲鸿的马,尺幅不大,一百五十万正价卖你。
要不要,要我就让我博物馆的人给送来。”
“要,要啊!”
总算不会被连襟压一头了,林帅大喜,“正价怎么行,你也要赚一点,我出二百万。”
说完,林帅忽然又像发现了新大陆一样,“图先生,你难道还懂画?”
“什么叫难道还懂啊?我这就让你看看我鉴别字画的功底。”
反正也没什么急事,图乾抬脚迈进字画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