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那澄澄就把纸条准备好,直接交给高伯伯叭……】
了尘脚步一顿。
信王意图谋反的事他们虽也在小家伙的心声中听到了个皮毛,但其中的细枝末节,他们却是一无所知,给小家伙时间让她先行整理出来,交给高思远,确实是眼下最好的选择。
里面又响起了一阵窸窣的声响,听起来像是小家伙已经找好了纸笔,正在思索该如何落笔。
了尘抬头看了一眼四周密布的守卫,想了想,抬脚朝着院外的方向走了出去。
他得好好去问问那个姓高的,今日这一出戏到底是什么意思!
了尘赶到那个“姓高的”的屋子里时,里面已经挤满了人。
能听见小家伙心声的几人瞧着像是已经到了许久,每个人手边都有一杯冒着蒸腾热气的茶饮,却无人真的能静下心来去品鉴,全都面色不善地正死死盯着高思远的脸,似乎想从对方的脸上盯出一朵花来。
见了尘也突然出现在此,全都惊讶地望了过去。
顾不上被解围的喜悦,高思远下意识地就是一句:“你怎么也来了?!”
不是轮到你今日在外陪着小家伙的吗?!
“在写纸条。”了尘简短道。
顿了顿,他又补充了一句:“已经哭过一轮了。”
跟以前恃宠而骄的哭声不同,她这一次死死压制住了自己的哭声,若不是他的听力异于常人,怕是还真不好发现。
高思远沉默了下来。
了尘几人却并不想等待太久。
“到底是怎么回事。”
他们都知道明泽帝已然了解了真假皇嗣的真相,只是明泽帝一直都担心他们在小家伙面前露馅,商讨应对策略时,从来都没告知他们这群、一直守在小家伙身边的人。
高思远的目光在几人的脸上一一扫过,而后,沉沉叹了口气。
开口就是一句:“陛下不见了。”
“!!!”
兴师问罪的表情当场就是一变:“什么?!!”
他们想过了无数种可能,就是未曾想到,高思远一开口就是这么石破天惊的一句。
“陛下怎么会不见了?!”
屋中全是顶尖的高手,高思远也不怕有探子凑过来偷听,便也娓娓将真相道了出来。
“六日前,我军成功突破北铭边境,敌方溃不成军,只待我军长驱直入,收整边塞城池,再向前方进击。”
“当夜,我军夜袭了第二座城池,敌军闻风丧胆,早就提前撤了出去,只留下老弱妇孺守在城中……我军几乎是不费一兵一卒,便成功攻了下来。”
“既然如此,”了尘锁紧了眉心,“陛下怎么还会……”
高思远喉咙发苦:“坏就坏在,小殿下曾经画出的那张‘桃源’地图,就在第二座城池与第三座城池之间。”
“陛下为显求贤若渴,亲自带了一队精兵前往,这一去……就再没回来。”
他们本来定好的三日传信也没能收到,如今整个军营都急得不行。
直到三日前钟承望找到他们,他们这才急匆匆定下了这么个破烂的法子。
一屋子的人都沉默了。
若是易地而处,他们也想不出更好的方法了。
半晌。
高思远突然回过神:“对了,小殿下在写什么小纸条?”
“哦,是关于信王的,”了尘随意点了点头,“信王那个家伙好像想要趁陛下攻打北铭的机会搞事,小家伙想要——”
话说到一半突然卡壳。
了尘脸上的释然与沉思齐齐定格在脸上,还掺杂了些许突然反应过来的惊慌,整个人都显得有几分滑稽——
“坏了!”
众人对视一眼,齐齐开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