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快步跑到梨宝身边,抱起湿淋淋的小奶包。
抱起她,宋宴礼又看见,她袒露在袖口和裙摆下的胳膊以及小腿上,密布着一道道深深浅浅的淤青。后脑勺上,有一个血肉模糊的伤口。
宋宴礼心如刀割,抱紧梨宝,他愧疚不已的呢喃:“对不起,哥哥来晚了。”
他抱着梨宝往外走,白纪辰挡住他的去路,“别走,我白家,不是你想来就来,想走就走的地方。”
宋宴礼急着送梨宝去医院,他怒视白纪辰,怒斥:“好狗不挡道,让开!”
“怎么说话呢?”白纪辰姿态傲慢,“有必要提醒你一句,我现在是娱乐圈顶流,你在我面前,给我提鞋都不配。跟我说话,放尊重点。”
白纪辰一再挑衅,宋宴礼忍无可忍,他单手抱着梨宝,揪着白纪辰的衣领往旁边一甩,毒舌骂道:“好,尊重你,我回头就把你的照片挂到墙上,献上三炷香以表尊重。”
被他用力一甩,白纪辰脚底打滑站不稳,当场摔了个漂亮的狗吃屎。
不对,脸贴屎。
家里养的藏獒,在院里拉了一大坨狗屎,还没来得及清理。那坨狗屎被雨水泡成屎汤,白纪辰摔倒,脸颊正好贴在臭烘烘的屎汤上,糊了满脸的屎渣子。
白纪辰何曾受过此等屈辱,他爆了几句粗口爬起来,宋宴礼已抱起梨宝,冲出大门走向出租车。
他坐上副驾驶,对司机说:“快,去离这最近的医院。”
出租车绝尘而去,瞅着渐行渐远的深红色车尾灯,白纪辰掏出手机,神情阴鸷诡谲:“宋宴礼,你死定了!不消几天,你会被千千万万个网民骂死!”
……
出租车上,宋宴礼抖开毛毯,裹住梨宝湿淋淋的小身子,再拍拍她的脸,一个劲喊她:“梨宝,梨宝,你醒醒。”
梨宝的脸颊泛红,手感火热。宋宴礼再摸她的额头,热的烫手,估计烧到四十度。
宋宴礼的心提到嗓子眼,他连声催促司机,让司机加速,又轻轻恰捏梨宝的人中,试图掐醒她。
掐人中有用,梨宝缓缓睁开眼睛,几近涣散的目光,虚飘飘的盯着宋宴礼。
见她醒了,宋宴礼稍稍安心,他用纱布裹住梨宝的脑袋,温声说:“梨宝,我是你的二哥,我知道你很难受,坚持住,医院马上就到了。”
梨宝努力集中视线,注视宋宴礼。
抱着她的男人戴着银灰色的金属全脸面具,仅仅露出眼睛鼻孔还有唇瓣。她看不见他长相如何,只能看见清晰流畅的下颌轮廓,看见那双黑漆漆的狭长黑眸里,闪烁着温柔怜爱的光芒。
到底是亲哥哥,对上他的视线,血液里自带的亲切感油然而生,梨宝在宋宴礼怀里拱了拱,小嘴一张,软糯糯地喊他:“二哥。”
两个字喊出口,困倦袭来,梨宝的眼皮不由自主地粘合上,她嘀咕了句“我好困”,立即睡着。
刚入睡,梨宝做了个梦。
她梦见,某餐馆的包间里,白奇瑞不停喊:“肥婆,上菜。”
他喊着喊着,那个被他喊“肥婆”,身材丰腴的服务员,突然间端起一锅热汤,泼了他一身,烫得他哇哇大叫。
与此同时,抱着梨宝的宋宴礼,突然听到她在说:“白奇瑞喊服务员肥婆,服务员往他身上泼了一锅汤。”
宋宴礼哑然失笑,小丫头气性好大,做梦都逮着白奇瑞骂。
下一秒,他又听见另一句梦话:“二哥睡了,顶着羊毛卷发型的护士进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