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海升这人我知道,他性子直,好打抱不平,得罪了不少人。今天他对上的那人就是与他有过节的。他弟弟昨天不是受伤了吗,那人就故意用此事激他,说他是灾星,谁与他走近了都没好事,一家子都被他克完,弟弟也快死了。”
“王海升一怒,就下了杀手,一刀捅进了那人的胸口,可惜离心脏差了分毫,没能一下将那人杀死,更不走运的是刀还卡那人骨头上了,一下没拔出来,王海升一愣,那人就把他脑袋削了。”
李天青默默的听完,不知道说些什么,他这人不善与陌生人交流,王海升是他在营里为数不多说得上话的人,算的上是个朋友吧,帮他的忙也是顺手的事。现在他死了,那与他的约定又该如何。
“唉,我说,这好人就是不长命……”李天青绕过那正感慨的路人,径直走向了丙字营的病房。
病房里很吵,处处是受伤之人的惨叫哀鸣。呵,说是病房,其实就是个隔离营,将这些受了伤的与其他人隔离开,免得他们的痛苦的模样影响到别人休息。
能过得了这关就活,过不了就死。
李天青来到王海平床前,他已经醒了,直挺挺的躺在床上,眼睛珠子一动不动的看着房顶,不仔细看还以为死了。
李天静静的青看着王海平,说道:“我知道你哥哥的事了。”
王海平沉默了一会儿,依旧看着房顶,道:“他太大意了,在刀拔不出来的那一刻,他就该认输,他也太冲动了,为这些口舌之争送了自己的性命。”
“我和你哥说过,要救你性命。”
王海平转头看向李天青,灰暗的眸子里闪过一丝光亮,不过随即又黯淡了下去。“救我也没用,就算活了也不过是个残废罢了。”
李天青没有理会这些话,继续道:“能自己走吗?”
王海平有些费力的撑起身子,李天青看他这副模样,便把他背到了背上,走出了满是呻吟声的病房。
来到那棵歪脖子树旁,李天青将王海平放下,让他坐到草地上。
“将涌泉刀演练一遍吧,让我看看你练的如何。”李天青对王海平说。
王海平用力的撑起身体,站了起来,又吃力的拿起李天青递过来的刀,开始用他的左手,开始演练刀法。他没有问李天青这样做的原因,即使这会让他虚弱的身体更加不堪重负。
他的动作很慢,不太熟练的用着左手施展。
一套刀法演完,王海平已经累的气喘吁吁。
李天已将他的动作牢牢记在心里,又对他说:“在这等我,晚上我会过来。”
王海平又重新躺到了树下,静静的说道:“好。”
……
晚上,李天青回到了那棵歪脖子树下,看着蜷缩在草丛旁的王海平,将他叫醒。
“久等了,吃吧。”李天青将还温热的馕饼递给了王海平。这馕饼是他偷偷藏下的,应该没被发现。
王海平吃完了馕饼,接过李天青递过来的水壶,喝了口水。
“你再呆在这凶多吉少,我今晚带你离开,这是我和你哥的约定。”
王海平点了点头,没有问李天青这样是否可靠,他心中已有死志,怎么样都无所谓了,所作所为不过是为了应付李天青,算是对他之前照顾的报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