咚。

随着沉闷的声音，是鲍甫生挡下了这一击。

“我也觉得有问题。”他说，“如果你想证明他的清白，就带我们去他的房间看看，那把剑在不在！”

“好。”男人的回答很果断，似乎下定了某种决心。

一行人就这么赶上了楼。

客厅就剩下了陈蝶与江吉国。

陈蝶绕到了他的背后，无声无息地将忏悔取出，将它高高举起。

“我啊······从小就不好看。”男人的低语在宁静的客厅响起，他似乎是没有意识到身后的情况，絮絮叨叨，“就这事啊···我爸妈总是嫌弃我，说我大哥怎么怎么好，我怎么会这样。”

“我一直没朋友，每次有人做错了事，他们都会扣到我的头上，一直是这样，从小到大，我都习惯了，因为我知道解释是没有用的。”

“可是······”他突然笑了起来，声音中满是嘲讽与凄凉，“就是这样的我，从没有做过不该做的事。”

“长大了，好不容易找了份工作，勉勉强强一个人也能活下去。”

“走在路边，看到乞丐我会想给些帮助，即使手里的钱是我唯一的饭钱，看到有人遇到困难也想要做些什么，但······我什么的改变不了，一次又一次的‘误会’，一次又一次的无能为力，我只剩下了幻想，面对这冰冷的世界。”

“我到底做错了什么！”他不甘地怒吼着，双手紧紧地抓着被滚烫豆浆浇地黏糊糊的头发。

突然的平静。

“谢谢你。”他说，“第一个愿意听我说那么多的······”

他转过身来，迎上了袭来的十字架，脸上满是释然。

血肉飞溅，溅在了脸上，金黄的瞳孔满是沉默与肃然。

“人。”

尖叫声再次响起，三人从楼梯撤到客厅，带着面具的人举着那柄染血的长剑缓缓拾阶而下，如同死神一般。

“陈天、江吉国！”菲忻转过头向着身后大喊，但声音却戛然而止。

少年身着棕色衣物，灰色的大衣落在脚边，他正拄着那柄十字架，苍白的脸上染着点点鲜血，而江吉国尸体正躺在地毯上，将鲜红的地毯染得暗沉。

正当她不知所措时，陈蝶拖着十字架从她身边掠过，猛然挥向背对着的于义福。

于义福正与鲍甫生一同与“兽”缠斗，但来自身后的呼啸声让他下意识向一旁躲开，本该砸向脑袋的攻击砸在了肩膀上，紧接着半边身体陷入无比的疼痛，恰巧此时霁突破了鲍甫生的防线，一剑便斩下了仍在混沌中的人的头颅。

战局瞬间向着一边倒，鲍甫生一边拉长身体躲过忏悔的锤击，一边用伸长的手臂试图缠住霁，但两人在其伸长的瞬间便将武器扔给对方，随后在其身体来不及活动之时，忏悔砸塌了他的胸膛，长剑斩下了他那同样狰狞的头。

少女看着那染血的身影与一地的血腥尸体，看向了走过的少年。

“你是兽吗？”她问，光滑的皮肤突然长出锈迹斑斑的皮毛。

陈蝶顿了一下，扭头看向已经变成兽的少女，轻笑着举起了忏悔。

“你说是，那便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