饭店不大,但却是虚空协会附近最为人所知的老店之一。
木质的桌椅因多年使用而显得油光发亮,墙上的老旧海报和菜单在昏黄的灯光下透露出一股陈旧的味道。
饭店的老板是一位上了年纪的妇人,她笑容可掬地迎接每一位顾客,尽管已经过了晚餐的高峰期,但店内仍旧有不少人三三两两地围坐在一起,享用着这一天中为数不多的放松时光。
李云鹤和老张选了靠窗的一张桌子,坐下后点了几道家常菜,虽然只是普通的虚空意面和蒸汽烤鸡翅,但在这阴冷的雨夜,散发着热气的食物带来了难得的温暖。
“这家店的鸡翅很不错,吃了这么多年,味道还是没变。”老张夹起一块鸡翅,带着满足的表情说道。
李云鹤笑了笑,也随手夹起一筷子,但心思却飘到了其他地方。
饭店里的人们多是像两人这样的工薪族,辛苦了一天后在这里小聚,聊聊日常,吃点家常菜,然而,李云鹤的注意力却被隔壁桌的一对父子吸引了。
那对父子显然是工地上的工人,脸上满是风霜和疲惫,父亲穿着破旧的工装,脸上的皱纹如同刀刻般深刻,儿子年纪不大,可能刚成年,他们的桌上只有一碗汤和两碟咸菜,父亲不时将汤舀到儿子碗里,自己则只顾着喝汤底。
父亲叹了口气,声音低沉:“你别担心,能干一天是一天,咱们的日子总能撑下去。”
李云鹤听在耳里,心里有些不是滋味。
他知道,这样的对话在这座城市的各个角落每天都在上演。
为了维持生计,底层工人每天辛苦工作十几个小时,却依然难以摆脱贫困,像他们这样的人,住在拥挤的地下室或是破旧的小屋里,吃不上一顿饱饭已经成为常态。
饭店里的谈话声、餐具的碰撞声和窗外的雨声交织在一起,在这些平凡而琐碎的对话背后,隐藏着无数个家庭的挣扎和生存的希望。
李云鹤看着那对父子,心中泛起一丝无奈的苦涩。
他自己虽然在虚空协会工作,但仍然是个外包人员,他感受的到那种生活的压力——看似岁月静好,实则是负重前行。
吃完饭,老张结了账,两人走出饭店。
外面的雨还在下,街道上水光粼粼,昏黄的路灯下偶尔有行人撑着伞匆匆走过。
虚空协会的办公楼在夜色中显得格外高大而沉默,仿佛在俯视着这片区域的每一个角落。
老张拍了拍李云鹤的肩膀,打趣道:“小李,今天也算是个好日子,任务结束了,还能平安回来,别想太多,日子还得过。”
李云鹤笑了笑,点头道:“谢谢张哥,今天这顿饭确实挺舒心。”
老张摆摆手,带着惯常的乐观表情说道:“咱们都是打工人,能平安度日就够了,你回去好好休息,别太操心了。”说完,他挥了挥手,沿着街道慢慢走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