玉染注视着褚新柔,半晌才在沉默中启唇道:“你知不知你刚才都了些什么啊”
“我了什么我的那都是为了倾怀国着想!”褚新柔义正言辞道。
玉染默了默,最后叹了口气,语气仍是不变道:“这话别再当着别饶面了,我现在听听就算了。”
“什么叫你现在听听就算了你”
“当然”玉染忽然加大了声音,一下子打断了褚新柔未完的话,她的笑容在一瞬间变得明艳起来,只听她道:“我的脾气不算太好,你要是再想要同我多几遍,那也请趁早一起了。不然的话我怕我没耐心听完,你就该不能了。”
褚新柔蓦地停住了,她看着玉染的眼睛,一时间不知道该什么。因为在这一刻,她能够感觉到周围的气氛变得分外的诡异,而她站在这里,有一种莫名的压迫感,让她甚至都有些难以呼吸。
“哎,你们在聊什么,也给我来听听呗”忽然,一个声音从两人身后传来,正是也有些无聊的慕容安澜。
玉染转过身,含笑开口,“没什么,只是在和褚姐谈心。”
褚新柔闻言,眼神一变,她深深地看了玉染一眼,然后也没怎么和慕容安澜打招呼,便飞快地走了。
“她这是怎么了”慕容安澜歪了歪头问道。
玉染轻笑,“可能是忽然觉得偷跑出来不好吧。”
“论这点你也没资格她好不好”慕容安澜双臂抱胸,朝着褚新柔离去的方向又看了几眼,然后悠哉地道:“不过啊明元君你训起人来还是挺凶的,我都有些怕了。”
那种明明是满面笑意盎然,却足以让人寸寸心生寒意的感觉,真的是挺恐怖的。
玉染似笑非笑地瞥了他一眼,道:“所以你刚才是听到了”
“啊是的吧。”慕容安澜抓了抓头发,笑着应道。
“什么感觉”玉染问道。
慕容安澜想了想,道:“感觉她应该不知道自己爹做得那些破事吧不过她和她爹总归是一条心的,还是会坏事。而且,起刻薄话的时候,简直可以是没脑子,和明元君你真是一点儿都不像。”
玉染眉眼轻抬,柳眉一挑道:“哦”
“话也是需要技巧的,能像明元君你一样起刻薄话来别人还得硬吃下的,那可能这世上还真没几个。”慕容安澜一边着一边感叹道。
但是他着着也觉得有哪里不太对劲,等他反应过来心翼翼地去看玉染的时候,已经发现了一张比刚才对着褚新柔还笑得灿烂的面孔。
慕容安澜顿时便垮了脸色,“明元君,我刚才是在夸你,是在别人比不过你,真的没有别的意思!”
“哦。”半晌,玉染只是没有心地回应了他一个字。
慕容安澜尴尬地笑了笑,转而急迫道:“哦对了对了,明元君你出来是要去见我皇兄对吧那我皇兄肯定在等着你了,我就先不叨扰了!先回去了”
“等一下!”玉染叫住了慕容安澜。
慕容安澜诧异地回头,“怎么啦,明元君”
玉染顿了顿,恢复沉静道:“你先不着急走,等下先帮我把林双送回春容殿。”
“哦,那也校明元君放心,我肯定把她安全送回去。”慕容安澜似乎是怔了一下,随后还是很快便应下了。
玉染点零头,没有再别的,然后就转身走了。
而慕容安澜则在原地双手背在脑后稍微静默了一会儿,又看了看玉染消失的方向,这才叹了口气走回了西香亭。x
幻山池旁也有几支梅花盛开,恰好是艳红色的。容袭没有穿披风,而是一袭白底金线的锦衣站在那儿。
他的容颜绝美,这么远远一看,似乎是比花枝还要娇艳上几分。此刻的他面带轻笑,微微一勾唇间仿佛就是万华失色。
或许仅仅是看着这样的一个容袭,没有任何一个人会想到他竟然会是半壁江山的君主吧。
玉染见着他那副模样,不免敛眸一笑,她缓步往容袭的身侧的走去。
“阿染,你来的太慢了。”容袭转过头,一双黑漆漆的眼睛里竟是浮起了些委屈的神色,颇为可怜地望着玉染。
又来了!
玉染双眼朝上翻了翻,然后很是习惯地伸手轻轻捏住了容袭的手,接着另一手挽在了他的背后,最后将头凑到了他的脖颈边上,这才压着嗓子微微一笑,“好了好了,我的倾怀君啊,你就别一副这么可怜的样子了。别人要是见着了,还以为是我们的倾国倾城的倾怀君嫁不出去了呢!”i