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愣子的鲜血染红了脸庞的大秋哥怒极而泣,他的眼泪连同着血液从脸颊滑落,绝望的嘶吼着,用手中的大哥大,猛然砸向持握利器之人。
也不知道是血液还是眼泪,给他的口腔里带来了一股咸涩的味道,这使得他加大了力度,更加疯狂的砸击起来。
一旁没有武器之人本想帮忙,却被大秋哥这狂魔一般的状态吓得不敢上前,只呆愣了几秒,竟拔腿跑出院子,逃入了荒野之中。
匕首哐当一声跌落地面,原本持握利器之人,像一条死狗般瘫软下来,倒伏在地,没了气息。
血液顺着黑色的大哥大滴落到地面,此时的大秋哥,怔怔的盯着地上躺着的老狗与愣子,心中一股强烈的悲愤翻涌而起。
那名躺卧在地上,方才被愣子打得爬不起身的男子,用惊恐的眼神注视着杀神一般的大秋哥,早就吓破了胆。
不一会,院子内传来一阵凄厉的呼号。
……
下午两点,番禺市,市桥镇,桥南红星制衣厂。
这家乡办工厂占地颇大,许霆东跟着几名绿色衣服的警员,从厂长办公室走出。
其中一名老警员对他宽慰起来。
“许先生,不用担心,我们已经派人去这个叫吴康健的业务员家中搜寻了,你要相信政府。”
说完,这个老警员还不忘斜视了一眼牛屎波与林超英两人,微微张了张嘴,可到了最后,还是没再继续开口。
许霆东只得点了点头。
出了工厂大门,牛屎波接了一通电话,眼神瞬间明亮起来,他立马挂断电话开口道。
“有消息了,我的人说,前两天看见有一伙地痞,开着辆红色出租车,咱们走…”
……
当夕阳即将落下山间,许霆东坐在车里已经摇晃了许久,周小珍那边一直没有接到绑匪的电话,这让他内心的焦虑越发加深。
当他抬头看见山路边慢慢出现了一片荒废的红砖房,这和刘跃进描述的极为相似,内心终于燃起一丝希望。
车辆很快就停在了一个荒废的木材厂门口,刷了红色油漆的大铁门被锈迹斑斑的铁链锁着,看来已经许久没有人员进出。
林超英做事颇为利索,立马从车上拿下来一把大钳,剪断了铁链,也不用推门,山风一吹,铁门便吱呀怪叫着往内院晃动。
内里的一幕把众人惊得倒吸一口凉气。
院子内四具尸体姿态各异,到处血迹斑斑,宛如一座修罗场,即便是见惯了血腥的牛屎波和林超英几人,也立马就扶墙呕吐起来。
许霆东也是第一次见如此骇人的场景,内心咯噔一声,跑进了屋门虚掩的房子内。
见两间房屋里都没有人影,少年人这才一阵恶心,胃部翻涌着,开始呕吐起来。
警察直到入夜才赶到,老警员颜色凝重的扫了一眼现场,看见许霆东怔怔的坐在台阶上出神,叹了一口气,上前拍了拍少年人的肩膀。
……
一天后。
曾保利被刘跃进搀扶着走出山野那一刻,一种重获新生的感觉让他喜极而泣。
马路上行车不多,即便偶尔有车辆经过,也没人敢停下来,二人虚弱的站在阳光炽热的马路边,连抬起手来招呼过路车辆的力气都没有了。
曾保利喘息着,勉强挤出细若蚊声的话语。
“老刘!回到羊城,我一定要一口气喝十支可乐。”
“曾老板,我想吃白天鹅的叉烧包…”
不知道过了多久,终于有车辆停下,两人总算是得救了。
…
已经一天一夜没有合眼的许霆东,躺在椅子上一言不发。
一旁的周小珍和林超英也不知如何劝解,坐在沙发上默不作声。
办公室内的气氛显得十分沉重,忽然,桌面的电话响了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