趁着老狗晕头转向,刘跃进扔了手中染血的方木,拉着一旁的曾保利便跳入了齐腰深的杂草丛中。
借着微弱的月光,两人深一脚浅一脚的在荒草中艰难前行。
这草丛原本是个鱼塘,已经荒废了几年,虽然泥地表面已经板结,可不少区域,只要稍一用力踩踏,便会深陷其中。
二人心中急切,慌不择路,很快就寸步难行。
不远处已经传来折返之人的叫骂声,几束灯光射入草丛,那是歹人手中的电筒。
“曾老板,快,他们的人回来了,要是被他们抓到,怕是没有好果子吃。”
就连心理素质强大的刘跃进,也焦急起来。
“我腿拔不出来了,老刘,帮帮我。”
…
黑夜之中,空旷的荒野声音传递得很远,大秋哥才追出去几百米,就听见老狗的哀嚎。
这才回过味来,心中暗道不妙,带着人又往回赶去。
等他跑回,眼前的一幕让他恼怒不已。
老狗跌坐在沙地上,痛苦的捂住头颅,鲜血染红了大片沙子。
“老狗!”
对方早就出气多,进气少,哪里还有力气回应。
“妈的,这些香江人也太狡猾了,快,分头追。”
大秋哥环视一周,带着愣子,毫不犹豫的跳进了草丛。
两人身材健硕,奔跑起来速度不慢,但很快也陷入了淤泥之中。
愣子用嘴巴咬着电筒,用力拔出了已经陷没到膝盖的左脚,他转头看去,自己的老大更加狼狈,双腿都陷入了黑泥之中,此时正艰难的试图拔出双腿。
“老大,我来帮你。”
“不用,愣子,你赶紧追,我有预感,那两个香江佬一定就在前面。”
其实,只要大秋哥稍微偏移五米,就能看见淤泥上的脚印与坑洞。
愣子花了些时间,总算拔出了自己的左脚,快速的往前追去。
只留下大秋哥一人,还在艰难的与淤泥搏斗。
…
尽管山间温度偏低,还算清凉,曾保利也还是汗湿了全身,一方面是真的累,一方面,却是因为极度的紧张。
“快,在坚持一阵,很快就能走出这片草地了。”
刘跃进再次回头鼓励同伴,却发现身后不足三十米,一束昏黄的灯光左右摇晃。
见此一幕,他心中顿时更加急切起来。
“曾老板,他们快要追上了,快啊。”
刘跃进压低声音,深怕被离二人不远的歹徒发现。
被黝黑而湿润的淤泥裹住双腿的曾保利闻言,额上的汗水如同泉涌一般。
泥土的腥臭夹杂着杂草的清新气味,混合成一种怪异的味道,曾保利因为紧张,呼吸非常急促,只感觉心脏正以前所未有的频率快速的跳动。
人在极度紧张的情况下,会有瞳孔收缩的状况,这使得他视线之内的事物都仿佛距离自己更远了一般。
竟然在微弱的月光之下,发现了不远处的山坡上,有一间孤零零的红砖房。
曾保利努力摆脱了淤泥,连滚带爬的追上了刘跃进,开口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