泽宇在旁法道时,仅仅只呆了几个时辰而已。
刘郁杭的作用是什么呢?他明明这么弱,张有春为什么要给他这么一个护法纸人呢?
那抱着手掌的纸人真的是张有春左右手般的存在吗?
陆懿泽宇心念一动,一具百里外的尸体瞬间破空而来,横穿几处残檐断壁飞到泽宇身旁。
残尸外面是纸,里面却是真真正正的血肉。
泽宇嘴角微微上扬,喉咙里发出干涩的癫笑声,水分子拖着尸体微微抬起放在泽宇的嘴边。
白爷面带着坚硬的微笑缓缓浮空走来,苍白的脸上写满了死意。
他们之间的距离只剩下十几步了。
泽宇一口咬向刘郁杭的尸体,浓重的腥臭味和铁腥味充斥着口腔,涂满了半张狰狞的面颊。
鼻腔灌满了尸体与血的味道,泽宇的脑海里迅速出现了一些信息。
想要进步,必须要学会吃人。
刘郁杭曾经说过,这也是张有春想教给陆懿泽宇的。
无论是谁,无论在哪,这是不变的道理。
谁都可以吃,哪怕是师父的血肉,哪怕是师父的左右手般的存在。
“呵呵呵呵呵呵呵……”泽宇发出干涸的笑声,癫狂至极。
他本以为自己已然毫无人性了,但是今天看到张有春把泯灭人性看得如此必要如此理所当然,甚至当做一次对于他的考验的答案,他又再次刷新了对于恶的认知。
随着一口一口血肉狼吞虎咽地被吞下肚中,泽宇明白了。
他明白了,他读取了手里的记忆。
这和《真人传》中的故事很像:
人走得累了,赤脚行走尤为不易,他已经感到步履维艰了。
天是人的父亲,天看到人走得慢了,便燃起高阳,道:“人!你走得这么慢怎么行!你觉得你走得慢就可以阻止事实变快吗!”
说着,宏大的时间冲刷着人的身体,人变得渐渐苍老,脚步越发沉重了。
人体内隐隐约约闪烁着透明的线,烈日灼烧着人的皮肤,规则的泥土变得干燥烫脚。他正在被世界排斥。
世界一直在变得更新,新事物会取代旧事物。旧事物终会消散。
地是人的母亲,她伤心地看着自己的孩子渐渐老去却无能为力。她颤颤巍巍道,“人啊,即使你再也走不动了,却还是要活着啊,活下去。”
“你先别管为什么要活着,这个问题你以后就会知道的。”
说着,地取出了一颗晶莹剔透的珠子。珠子被无形的线包裹住,又一个人诞生了。
新诞生的人叫“他”,苍老的人一看到“他”,便再此站直了身子。人获得了一种全新的感受,他的心顿时裂为了两半。
一半叫“善”,一般叫“恶”。
他刚刚降临到这个世界便比人还要巨大了。他看了看四周,无形的领域展开了,越来越多的他出现在了人的面前。
大多数的他都要比人更加强大,他们不是身躯强壮就是智慧过人。人被他们狠狠践踏。
人不理解为什么自己的母亲要创造出“他”,人高声质问着创造自己的大地。大地没有给予回应,人开始在与自己格格不入人群中迷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