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嗐！丧天良的！”大娘连拍自己大腿两三下，“那都是因为他老娘，王老娘贪图陈氏的嫁妆！

陈氏不给，王老娘就唆使儿子下毒杀人。听说这是第二个了，王伟前头还有一个媳妇也是这么死的。”

“什么？这家人也太丧心病狂了！”梅酒惊呼。

大娘连连点头，“可不是吗？今天一大早，陈家就联合了王伟第一个婆娘杨氏的娘家人去衙门击鼓告状，把真相直接嚷出来了。

据说那杨家人以为女儿当真是病死的，还因为女儿没给王伟生下一儿半女觉得愧疚，反给了银子。

听到真相之后，杨氏她娘气急攻心晕倒了，她哥嫂跑去王伟家，把王老娘一块拖到了衙门去。

我早上路过的时候看见王老娘磕破了头，一脸都是血，还叫嚷着冤枉呢。

算算时间，他们一大伙人现在应该还在衙门，你要想去看热闹得赶紧了。”

“姑娘，咱们要去吗？”梅酒问。

她很想亲眼目睹王伟一家受到应有的惩罚，但转念想到他被赵生收买了对付姜家，并且对姑娘动了不干净的心思，又怕去了之后会再被算计。

况且，那赵生不知道会不会出现，万一他再使坏可如何是好？

姜茶茶摇摇头，她对特意去看长的丑的人渣的热闹没有兴趣，她继续问那大娘。

“县君会判王伟有罪吗？”

“肯定会的。”

大娘没有犹豫就给了答复。末了，见姜茶茶一副不太相信的模样，便朝她招手，示意她凑过来。

姜茶茶便蹲下身去挑大娘面前的白菜，同时将身体朝前倾斜了一些。

大娘双手扒拉着自己摊位上的菜，小声说道。

“你也是苦主，我便不怕你知晓。我侄子在衙门当差，他偷偷跟我说了，陈家和杨家给了一大笔银子给县君。

咱们鹿县的县君，只要钱给够了，你让他怎么判便怎么判，这回啊，定会还他们两家一个公道的。”

姜茶茶忍不住笑了一下。

即便这公道是用白花花的银子买来的，公道便是公道，她为陈、杨两家高兴。

不过，听起来县君显而易见的贪财并没有让鹿县的百姓太过反感，在某些时候，甚至还为他收拢了民心。

“你们不讨厌县君吗？”姜茶茶小声询问，她真的很好奇。

大娘咧嘴一笑，“你是外地来的吧？县君在鹿县快九年了，虽然他只看银子断案，但对比隔壁县以权压人大肆敛财的那位，他已经算和蔼的了。

县君有缺点，也非常偏心眼子，但他只偏心银钱，不偏心这县里任何一个人。”

姜茶茶恍然，顺势在大娘的摊子上买了三颗白菜。

“多给的一文，就当是谢谢大娘陪我说话的感谢费。”

大娘眼睛一亮，把梅酒数出来的铜板一把抓进自己的灰布腰包，“那就多谢你了。

你心肠好，家里的铺子没了不要紧，过了这个坎，以后会有好报的。”

姜茶茶不置可否，与大娘打个招呼便往回走。

待走到家门口，她注意到朱漆大门上被黑炭画了个叉，不由驻足看了一会儿。

梅酒随后也注意到了那个符号，“这是谁的恶作剧？”

抱怨一句，她拎着买来的肉菜快步跨过门槛，准备去找木盆和布巾来擦拭干净。

姜茶茶进门，径直去了姜夫人房中。

姜夫人正在绣一扇一尺来高的小屏风，此时上面要绣的图案才刚起了个头。

看见女儿进来，她不慌不忙放下针线，到房间的另一张桌子边坐下，倒了两杯温水。

温水入喉，姜茶茶放下空了的茶杯，凑到姜夫人身边撒娇。

“娘，你手上的镯子借我用一下呗？”

姜夫人挑眉，“要拿去做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