任嬷嬷肃着脸颔首,目光转向被护院们押着的人。
“素秋,你到老爷的书房来做什么?你手上拿的书信是做什么的?你要联合外头的人陷害主家?”
一席话直切要害,她可不是梅酒那般不谙世事的小丫头。
素秋被两个护院拿刀架住了脖子动弹不得,整张脸吓得惨白,闻言咬了咬牙,却也不吭声。
邵武将素秋手里的书信取来,道:“且听姑娘要怎么处置她。”
任嬷嬷自然赞成,一行人便将素秋绑了往前院走。
路上,邵武时不时带两个护院离开一会儿,回来时往往又牵着一两个被绑着的下人,有男有女有老有少。
待到正堂门口,被绑的人数量停留在了十三。
任嬷嬷无声看着这一切,精明如她,忽然就回味过来了。
这邵武不知什么时候,已经成了姑娘手底下的人了。
而姑娘,也到了学如何掌家的年纪。
正堂内,姜茶茶施施然坐在姜老爷平时的位置,宽阔的太师椅几乎能容纳下三个她,一眼看过去更显得她娇小稚嫩,毫无威慑力。
余光瞥见人来了,姜茶茶的目光一眼落在了躲在人群中的素秋身上。
“啪!”
正当邵武和任嬷嬷几人站好了准备回话的时候,一只茶杯重重摔在了他们面前的地上,刹那间四分五裂瓷片飞溅,尖锐的声响一下子将所有人都唬住了。
姜茶茶很满意他们的反应,一只手撑着头笑着说道。
“邵武,地上的碎块捡起来一块,把素秋的脸划烂,再把她的舌头割了,双手打断,丢出府去。”
素秋立刻变了脸色,连忙挤到最前面“扑通”一声跪在地上。
“姑娘,奴婢知错了!求姑娘饶命!奴婢的家人在他们手上,奴婢也是被逼的!”
姜茶茶收敛了笑,瞪向邵武。
“你今日手脚怎么这么慢?”
邵武从善如流,“这就动手。”
他说着便弯腰拾取了一块掌心大的碎瓷片,逐步靠近素秋。
素秋急了,连连磕头。
“姑娘,奴婢真的知错了,奴婢什么都没来得及干!”
姜茶茶不言语,冷冷瞧着。
没有制止的命令,邵武自然也不会停下动作。
他信步来到素秋身前,左手铁钳一般捏住她的下巴,右手将碎瓷片往她嘴里送。
素秋尖叫起来,奋力挣扎。但邵武调教出来的护院都十分有眼色,当即就分出两人上前一左一右将人牢牢制住了。
强烈痛楚在素秋的舌上蔓延,殷红的血顺着喉管一路往下。
碎瓷片不比刀刃,能伤人却也钝得很,将割舌带来的痛苦和恐惧放大了无数倍。
不过几息的功夫,素秋彻底崩溃了。
“石……是商会的石老爷许奴婢一百两银子,用那封信陷害老爷……”
她含糊不清地供出了自己背后的主子,但姜茶茶没发话,邵武的动作没有停下,直到这场漫长的酷刑结束。
素秋嘴里的血溢出来染红了衣襟,她面容痛苦扭曲,一双眼睛不可置信地瞪得邵武。
邵武笑了笑,抬手示意两名护院将人松开,紧接着便打断了素秋的双手。
“呜啊!”
素秋嘴里发出哀嚎,她想质问,却已经说不出话来了,口中血如泉涌。
她摸着脸上的伤痕懊悔地想,姑娘一定是都知道了。她不仅收了石老爷的银子,还爬了贵人的床,事成之后,是要去做姨娘的。
可惜,她没机会再认错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