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人一骷在桥洞下朝夕相处了三个月,铭河将自己所有的技巧和经验教给洺子后,默默的消失在一个温暖的午后。
在桥洞下又等了三天依旧见不到男人的洺子终于还是离开了这里。
铭河告诉了她三个名字,黄耀东,催迟,洛久歌。
这三人都是铭河的仇人,都是必须杀死的,但是洺子有自己的想法,她现在可是正义的伙伴,怎么能不分青红皂白胡乱杀人呢?
洺子决定先找些简单的练练手,生前她既不会打架也不会骂人,除了成绩不好以外简直就是三好学生。
“唉,到底该怎么办才好啊...”
正自顾发愁的洺子余光瞥见店铺内的电视上正播报着一则新闻,有一个重犯潜逃进了库罗街,附近的护卫队已经将那里封锁。
“重犯...多重的犯人才叫重犯?”
库罗街离这里不过两里地,有了目标后,洺子不再迟疑,立即前去,她要赶在护卫队前面抓住犯人。
因为只有这样才能彰显出她的功劳,让正义的伙伴出现在大众的视野内。
可她忘了自己是个骷髅,也没什么胆量去请求护卫队让个路放她进去。
迟迟找不到突破口的洺子躲在路边的灌木丛里开始沉思。
铭河曾告诉过她,社会上出现一个会阴阳纹的人并不新奇,但如果这个人它不是人,甚至超越了人,那么必将会被所有人统一当做异类杀死,这是打不过的下场,可即便打的过,甚至强大到去抗衡整个世界,也依旧会成为人们口诛笔伐的对象,日日夜夜不得安宁。
洺子思虑再三还是决定做好事不留名。
......
本是空无一人的街道上突然出现个井盖朝着两名护卫队人员滚去。
趁着两人被滚动的井盖分心时,洺子从树上高高跃起,从他们头顶越过又刚好趁着井盖砸到地面发出声音的瞬间,不偏不倚落到封锁线内的树干上。
尽管如此完美,可这声音还是引起了两人的注意,洺子所躲藏的大树枝叶繁茂,两人以为是鸟兽便没有在意。
得逞的洺子继续朝着库罗街深处前进,寻找重犯的身影。
在她的心中,这不仅仅是一次练手的机会,还是她想要成为英雄的课题之一。
库罗街很大,如果单纯只是找到一个躲起来的人并不困难,然而,护卫队的搜捕工作遭到了当地帮派的阻挠。
似乎这里的每个人都与那重犯有所联系,可碍于没有实质证据,面对故意阻挠挡路却又不肯动手的“良好市民”,护卫队也没有一点办法。
将这一切看在眼里的洺子更加确信她的存在是必要的,眼下不就是最好的证明吗?
房顶上,洺子看到一个戴着帽子口罩的人坐上了一辆黑色轿车,正驶向库罗街北口,路上的人都提早将布置的路障移开,放这台车通过。
洺子决定先追上这辆车看看,不是那个重犯也应该是个比较重要的角色,抓到应该也能问出来。
很快,一个黑影在房顶上奔跑起来,她的速度极快,可房顶的质量并不是特别好。
在她兴奋的起跳连续飞跃三座民宅后,一头扎进绿化带并砸断了三棵树。
万幸目标没有跟丢,落点就在车子的正前面。
洺子爬起身,人倒是没事,头盔稀碎,不过还能戴,摸了摸确认没少骨头后,她抬手对准驶来的轿车。
深红色的蔑纹自骨手周边浮现,就如铭河所教导的那般,只是他还说道:“需要一个名字,这是属于你的蔑纹,独一无二的。”
一朵巨大玫瑰花的轮廓出现在面前,看上去美丽又庄严,只可惜在场的人中唯有洺子看得见。
“那就用这个好了。”她自顾自说着已经迟到的回答。
行驶的轿车一下子撞进蔑纹中,在洺子的操控下悬浮至半空。
“就叫...Cirmson kiss。”
三个月的相处竟让洺子感受到他人口中亲情的感觉,言辞温暖中含着希冀,眼神苦涩却有着自己的坚持。
想必,他一定有着必须要完成的事吧。
红色的玫瑰自半空中炸开,化作点点流光消散。
车子内的人并没有受到实质性的伤害,只是坠落到地面时会有些磕碰。
洺子礼貌的上前打招呼:“各位中午好,请问里面这捂的严严实实的朋友是重犯吗?”
显然里面的人还没反应过来发生了什么,司机一脸迷茫的看着方向盘,不知所措。
“啊,忘了,对待重犯应该要严厉一点。”
说着,洺子徒手卸下车门扔到一边,将帽子男从车内扯出来扔到地上。
“你这混蛋是谁啊!”他大吼道。
洺子一脚踩在男人嘴巴上,令他说不出话,随后自己悠悠说道。
“我是伟大的洺洺子大人!你这个...杂...杂...杂碎!”
终于说出来了,洺子心中总算是少了些许负担。
接下来开始第二回合。
“快说!你是不是那个重犯。”
男人正拼尽全力挣脱却发现根本无济于事,尽管他已经动用全身的力气也无法将踩在他脸上的脚移开分毫,下巴因承受巨大压力已经裂开,疼的他根本说不出话,只能乱叫。
洺子看这家伙居然这么嘴硬,刚想再用力一点才发现脚下的人就快咽气了。
吓得她赶紧移开脚,关心又似安慰般询问男人:“怎么样了,还好吗?需不需要治疗。”
男人努力从口中挤出两个字,让洺子听清。
“我!是!”
“啊,原来你就是啊,我现在就送你去医院。”
洺子起身,拉着男人的胳膊拖着他朝出口走去。
“站住!我们看你很久了!放下他!”
听见声音,她才惊讶的发现旁边竟有这么多人将她团团包围,手里还都举着枪。
洺子深吸一口气,身为正义的伙伴怎么能在这种时候临阵脱逃呢?现在正是贯彻正义的时候!
当她再次高举起手,无数子弹向她倾泻而来。
仅是过去不到五秒,在场几乎所有人都倒在了地上,有的被击中腹部和打中脑袋直接死亡,活下来的比较幸运,只是瘸条腿或少个胳膊什么的。
虽然场面惨不忍睹,可洺子看到这些飞溅的血液以及倒下的尸体后只是捂了捂眼睛,她感觉不到害怕,没有对死亡的恐惧,因为她现如今就是死亡本身。
一个被刀捅死的骷髅怎么可能去担心活人的生死呢?
但她是一个有心的骷髅,一个会说话的骷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