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一点,方文谦猜对了。
那年夏日,穿白衬衫的少年站在大杨树底下,清隽的身影,眼神异常冰冷。
可在瞧见苏妧之后,远远地,眼尾晕染出浅浅的笑,仿佛溺尽万千温柔。
这谁看了都会心动吧。
“可是我结婚了。”
苏妧还是不忍心林泽受到伤害。
“你把我送回去吧,方文谦,我就当这件事没有发生过,林泽也不会介意的。他现在一定在满世界找我了,意意找不到妈妈会哭的。”
苏妧一口气说完了这些话,静静等着方文谦的回应。
空气中的温度骤然下降,方文谦顿时浑身僵硬,藏在昂贵衣衫下的心越发冰凉。
四周的空气像是凝固了一般,安静地只能听见两个人的心跳声。
“好,我把意意也接过来。”方文谦故作轻松的回答。
他的这一退步想让苏妧见好就收。
可苏妧偏偏不如他的意。
“我结婚了,方文谦。”
“可以离婚。”方文谦缓缓松开苏妧,漆黑的瞳孔深不见底,眸光冰冷。
“或者,我也可以给你换个身份。”
方文谦之所以能这么说,是因为他真的有这个能耐。
他在京都的权势只手遮天,少一个人,多一个人对其他人不会有影响,对他来说也不算难事。
这些也不会成为阻挠他和苏妧在一起的原因。
“可是我的丈夫很爱我,我们还有一个很可爱的女儿。我觉得这样挺好的。”苏妧继续道。
她不知道她说的话完全是在方文谦的雷区蹦哒。
这三年来,方文谦饱受精神和身体的双重折磨,头疼已经成为了他生活中的习惯。
因为这个原因,他也变得暴怒无常,脾气多变。
现在,也不过是在苏妧面前收敛了很多。
如果说从前的方文谦温和,端方有礼,不会轻易与人动手,喜欢在幕后掌控一切。
那现在的方文谦,简直像是个阴晴不定的炸弹,随时都有可能爆发。
不过,在苏妧面前,他不会。
在这场与林泽的感情博弈中,他本来就没有胜算,更不会暴露自己的弱点在苏妧面前。
“妧妧。”方文谦骨节分明的大手握住苏妧的肩膀,温柔似水,可吐出的话清晰又冰冷。
“你知道的,我的身份不简单。对我来说,让京都少一个和碾死一只蚂蚁一样简单。你知道我为什么放过林泽吗?”
“因为我知道,我不在的日子里多亏了她,你才能在流言蜚语之下安然无事,我感谢他。可你若是执意如此,林泽也可以消失。”
方文谦顿了下,压抑住自己的情绪,低吼道:
“你和他在一起的这三年本来就是偷来的,偷我们的!现在我回来了,你们也该结束了。”
他不管不顾地将自己的真实想法说了出来。
妧妧,这次不论用什么办法,我都不会让你离开我的。
垂落在被褥上的大掌蓦地收紧,方文谦眼底晦暗不明,他做好了一切准备。
………
苏妧被方文谦关了起来。
偌大的豪宅。
精致的落地窗下,女子身着凉薄绵软的丝滑睡衣站立在正中央,白皙的锁骨上印着或浅或深的红痕…
方文谦冷不丁地从身后环住苏妧的腰肢,温热的呼吸打在苏妧脖间,她恍若未闻。
“妧妧,别不开心了。你猜我带了谁来?我把林栀意接来了。她可以陪你。”
“你是想利用意意吧?”苏妧毫无波澜地面容下终于多了一丝起伏。
方文谦眼底眸光划过,低头痴痴的笑了起来:“怎么会?我把她当成亲生女儿一样看待的。”
“呵~”苏妧冷哼一声,不再言语。
她被方文谦关在这里三天了,三天来不管她如何反应,都改变不了方文谦要将她留在这里的决心。
甚至,在有些事上还不管不顾,简直厚颜无耻。
还说什么要将这三年的时光都补回来。
怎么补?过去的时间怎么补?
这可累坏了苏妧的腰。
啊海被方文谦派去接林栀意了,林泽这几天四处在找方文谦,可他在京都人微言轻,方文谦这种级别的人根本不是他想见就能见的。
不过林泽既然猜出了是方文谦所为。
方文谦也没有必要再装了。
他直接约了林泽在京都最豪华的餐厅吃饭,来这里的人非富即贵,方文谦却可以包下整个餐厅。
从这里,就可以看出他身份绝不简单。
林泽也清楚。
商人最重利,凡事都喜欢比较,这样做对自己有没有什么好处?值不值得他们去做。
林泽在商业场上摸盘滚打这么多年,早就成为了一名合格的商人。他从被专业有素的西装男带进来开始,就猜出了方文谦不是他能得罪的起的人。
可林泽还是奋不顾身的冲了上去,青筋暴出的双手临近攥住方文谦的衣领,大声质问:“妧妧呢?妧妧去哪里?你把她怎么样了?”
一旁候着的黑衣人见状连忙冲上来想要拉开林泽,却被方文谦挥手制止了。
他用尽全力朝林泽的俊脸重重打了一拳头,林泽被迫偏过头去,嘴角渗出丝丝血迹,他反应过来后,也同样打了方文谦一拳。
两人就这样扭打在了一起。
谁也不让谁。
方文谦将这段时间来积攒的,对林泽的嫉妒与愤怒全都发泄了出来。
林泽也同样如此。
方文谦的夺妻之恨,以及动用权势霸占苏妧的行为,让林泽压抑在胸腔中的怒火,瞬间爆发出来。
林泽从小与人打架打到大,实战能力很强,出拳又快又狠,方文谦根本不是他的对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