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是我的名片,今天的事实在抱歉。如果你之后有感觉到任何不舒服,可以打电话给我,我都会赔偿的。”
简疏云友善地笑笑,接下名片来一看——
阮荟龄,芜云市中心医院某科室主任。
简疏云脑中灵光一闪。
只见她摸了摸大腿两侧的口袋,随即尴尬一笑:“不好意思啊阿姨,我今天的衣服没有口袋。”
她说着,像模像样地把名片推回去,“这名片我还是不拿了,我真的没事,阿姨您还有事的话,就赶快去吧,耽误了不好。”
“啊对对对,咱们得赶快啦。”老刘一见有台阶就开始顺水下坡,“亲家公亲家婆等久了不好的,走了荟龄,走了走了……”
简疏云嘴角一抽,面上却仍保持着蹙眉隐忍的可怜样。
这一番操作下来,阮荟龄更是心软得一塌糊涂,又是愧疚又是疼惜。
“你这孩子……”她想了想,“要不然咱们加个微信吧。”
说着,她就把扫一扫给打开了。
简疏云内心暗笑,嘴上却道:“这、要不还是算了……”
“听我的!”阮荟龄终于拿出了强硬一些的态度,“听我的,加上就是了。”
“好吧。”这下简疏云不再推脱了,干净利落的跟她加上了微信。
送走他们二人,简疏云欣喜得简直想要跳起来。
阮荟龄可是A国有名的免疫科医生,之前一直在别的省份,挂号相当难约。之前她就想给弟弟预约,却一直不成。
今天也不知道怎么走了个狗屎运,竟然当街遇到了。
想来,也是借了她女儿婚事的光。
说到婚事……
简疏云不免又觉得难过。
虽然道理她都懂,也着重劝解过自己很多,但,这么多年的情谊,不是说放下就能放下的。
从心上生生剜下一块肉,滋味着实难尝。
至于愈合,还需要大把的时间。
她不禁苦笑,从一旁的药店买了碘伏和棉签,不知怎么就又拐到了旁边的超市。
等回过神来的时候,手里已经多了一提九瓶啤酒。
回到家,她用中午多买的菜做了饭送到医院,本想让母亲回来睡个好觉,但母亲心疼女儿劳累奔波,坚持自己在医院给简清风陪床。
简疏云拗不过,陪她们吃过晚饭后便回来了。
家里,还是一样的空空荡荡。
就连电视换来换去的也只有那几个频道。
简疏云对着父亲留下的电话本一个一个打电话推销自己的专利,恳求他们能让自己去实验室搬砖。
可,简家摊上的事,谁都不敢明目张胆地帮忙。
她打了一圈,喝了两瓶啤酒,等待回信的过程中,又喝了两瓶。
最后唯一给她来电的,却只有闺蜜。
她心中烦闷,好想有个人跟她说说话。
可,有些话该怎么说出口?
又一瓶啤酒下肚,简疏云终于鼓起勇气,给最新一个来电点了回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