佛说:该来的,总会来,躲不开。
这年冬天,三垛乡街上发生了一件大事,张雪跟开饭店的小老板私奔了。
于伟说,“庞峰安排手下跟了日子不短,找准机会将小老板死揍了一顿,被小老板老婆知道了,跑到张雪店里大闹一场。
张雪大概认为在三垛混不下去了,一不做二不休,和小老板一起跑了。”
这会儿,刘二和倒有些不忍,心里念叨,张雪啊张雪,这事可也怨不着我,没我这一出,你们两个烧包货怕也躲不过这劫。
刘二和倒没多么关注,倒是表哥和庞峰的纠结该结束了,没了目标,还争个啥?
时间大概会治愈一切,赵军却闷在店的后院三天没出门。
放晚学的时候,刘二和过来问赵军,“表哥,心气也该过去了,你下阶段想好没?”
赵军有一搭没一搭地说,“你要不来,我也想去找你。跟张雪这事挺没脸的,在街上没法混了,我爸让我去村里。”
“你打定主意了?”刘二和侧过身说道。
“家长里短,其实我挺烦这个,但没办法,咱是农民还能咋地?”赵军说。
刘二和瞅了眼表哥,说道,“我倒是有个行当,就怕你不愿意。”
“啥?”赵军漫不经心的问道。
“跟我爸学和尚。”刘二和瞅了眼说道。
“……”赵军愣了愣,随即抄起枕头说道,“丫的,你小子损我是吧?”
刘二和笑道,“表哥,我最看不得你这性子,让你学和尚,自有道理!”
“有屁快放!”赵军没好气的说。
刘二和耐心说道:“表哥,你太浮太燥了,啥事不往深处想,做事不计后果。
就比如张雪这事吧,那两骚包要是不跑,指不定你跟庞峰还在斗着,难保哪次不出事。
我觉得敲敲木鱼对你有好处,能静心,这是其一。
其二呢,这行当不体面,但好坏没啥竞争,基本是吃独食。至于我爸没干好,那是他自个原因。
其三呢,这行当水深,用心做,不一定不成事,三百六十行,行行出状元,就拿殡葬这块说吧,灵堂,棺木,号子,纸钱,香烛,扎纸人,纸马,纸屋,纸车,你瞅瞅,咱乡里虽然有人做,但都是零打碎敲,你要是搞个一条龙看看?
再说做丧事,讲个孝字,只要价不离谱,一般人家还不好回嘴,怕被人戳脊梁骨。”
又笑问,“你算算咱清江126万人口,一年死多少人?”
“多少?”赵军愣了下,问道。
“差不多有1万。你想想,就按10%给你做,每家花20块,就是2万块,50%的利,你一年就当万元户了。”
“这倒没想过。”赵军点道,又说,“好是好,本钱呢?就我爸肯定没指望。”
好坏表哥走出来了,刘二和也很高兴,笑着说道,“本钱不用担心,等你想好了,到时我给你凑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