无咎一阵惊吓，醒了。

他还大口喘着粗气，皱着眉，似乎在努力回想刚才的梦。

洛闻希有点被吓到了，感觉无咎刚经历了一番生死挣扎。

“你，你没事吧？”

无咎忽的抬起了头，看了一眼洛闻希，这才想起昨晚的事，长呼了一口气，回答到：“没，没事。做了梦，而已。”

“噩梦？！”

“没。”无咎还没有完全回过神，迷糊说到：“也不是。我梦到几日前我母亲升天，临走前叫我去巫却山的事……”

升天？临走？洛闻希总是对无咎说的某些词和事似懂非懂，此时心里正在努力消化无咎的话：修仙分为四级共十层，初结金丹为入仙，修得5层为半仙，9层为将仙，10层之后为归仙，修得半仙便可自称仙人，修得将仙那就是仙门高手，10层以上的归仙是少之又少，仙门百家一起也不过百人，洛闻希自己不过修得2层，是一个不折不扣的入仙，而如果无咎的娘亲是归仙，那仙魔名录里不可能没有她的记载，难道他是某个仙人子弟？但是她要临走去哪？升天又是什么意思？

还在洛闻希百思不解的时候，无咎又继续说到：“就是一些零零散散的东西，一直梦到前天我在山中那棵树上栖睡，好像就是把这些天我的经历在梦里又经历一遍而已。但是最后梦得有点乱了，我一直听到远处有个人在唤我，但我就是看不清她，这才急了。”

“会不会是你娘？”

“不会！”无咎斩钉截铁的说：“我认得我娘的声音，而且我娘，”无咎顿了顿，努力回想着，继续到：“不是那样的身影。”

“哦。”洛闻希本是不太当回事的，做梦吗，总是不能当真的。

“但我在梦里，很急着找她，好像，她对我很重要一样！”无咎脸上又出现了那种很认真的表情，让洛闻希不得不觉得这是一件，很严肃的事。

“你仔细想想，是不是你的姐姐妹妹？你的朋友？妻子爱人？七大姑八大姨？”洛闻希把能想到的都说了一遍。

无咎只是轻轻摇头：“从小就是我和我娘两个人相依为命，不是在巫却山修炼就是游历四方，我娘亲总是避着人多的地方，很少有认识的朋友，没有任何亲戚，更没有姐妹。妻子？”无咎顿了顿，然后又觉得自己可笑，不知道为什么会停下来：“除了我娘，我就只单独和你一个姑娘说过话，我哪来的妻子。”

额……洛闻希心里感叹着他的经历：这是什么非常人的人生，好歹自己都还有一些认识的人勉强算有点交情，无咎除了他娘亲真的一无所有啊！

“那可能只是一个梦，我也经常会梦到一些想不通的事没见过的人。”洛闻希着实是认为那可能就是一个普通的梦，但她坚信无咎绝非常人，认真想了一夜，她似乎终于想明白了，无咎对某些常人不知的事情了如指掌，却对有些家喻户晓的事情一无所知，如果他不是失心疯，那就只有一种可能：他得了失忆症。没错，只有这能解释这所有“奇怪”，而且，戏本里都是这么写的。

当然，还有一个问题。

“无咎，既然巫却山在东边，但你昨晚为什么往西边走？”

确实如此。洛闻希是自西向东去寻巫却山，无咎如不是往西走，是遇不到洛闻希的。

“我？我也不知，我一直是往东边走的，昨晚醒来之后，总觉得西边有什么吸引着我，就往西边走了走，这才遇见了你。你说这是不是就是缘分？”无咎说着孩子似的开心笑了。

洛闻希报以尴尬的一笑。若不是因为洛闻希实在没什么能给人觊觎的，她肯定怀疑无咎是为了跟她套近乎才这么说，但是她却相信，不切实际过了头的东西，往往是真的，所以她其实是相信无咎的。

待无咎回好神，他们便上了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