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她决定搬入安南侯府时,就已经让人查过楚暄过往,陈平在脑中搜索看过的资料,躬身回道:“都是当年挑衅后,被驸马揍过的人。”
“……”萧越绫拿起一杯梅花酒小酌,掩饰唇边笑意。
益川王时不时和萧越绫搭几句话,等到正式开宴,萧越绫这边围着的人渐渐散去,楚暄坐到她旁边,以水代酒敬了益川王一杯。
鼓点起,舞者翩翩入场,铺天盖地的灯笼将厅内照得如同仙境,欢声笑语充斥整个场地,裴稷安坐在萧越绫和楚暄对面,垂眸一杯接一杯喝着烈酒。
“裴大哥,少喝点。”燕青禾轻声劝道。
对面,萧越绫刚喝完一杯花果酒,楚暄笑眯眯立马给她添上,“多喝点,多喝点。”
殷勤松快的模样,惹得萧越绫托腮伏在桌上歪头看他,勾起一抹明丽的笑,摇晃着将手中刚盛满的酒递到他嘴边,“驸马,你喝。”
她两腮绯红,似醉非醉,白瓷杯按在楚暄柔软的唇上,印出一点浅浅的痕迹。
益川王无意间看到这一幕,冷哼一声,叫了旁边侍女给自己斟酒,不再看一眼。
楚暄直直望进萧越绫眼底,勾唇莞尔,就着她的手势喉结一动,温热的唇贴近她指腹,外人看来是他正准备喝下这杯公主亲手喂的酒。
薄唇刚接触到酒液,楚暄的头就被一双手抱住,拉离了那杯酒。
陈蒿:“公子,喝不得!”
崔神医特意叮嘱过喝酒会催发毒性,公子真是昏了头了!
“无碍。”
楚暄安抚陈蒿,理了理自己被碰乱的头发,与萧越绫四目相对眼波闪动着狡黠的光晕,萧越绫才发现他颊边竟然有微陷的梨涡,一瞬又悄然隐匿,“可惜了,娘子,我喝不了。”
“交杯酒都还没喝,的确可惜了,夫君。”
边上的仲春和蒲月突然感觉浑身一阵恶寒,不明白两人为什么突然说话怪怪的,倒是陈蒿一脸习以为常的样子,负手立在一旁,就是目光满溢警惕,仿佛是随时防着谁似的。
楚暄却很高兴,肉眼可见面上笑得花枝乱颤,他凑近萧越绫想商量一下今天晚上同房的事,突然现场音乐一转,一阵急促鼓点乐声骤然降临,萧越绫面上敛起笑坐直了些,聚精会神观看起场上的表演。
一群民间艺人表演起杂技,中间有人舞枪虎虎生威,热闹得很。
益川王百无聊赖地看着表演,并没有抬眼看多少,底下的卖力杂耍在他看来还不如眼前的酒有吸引力。
鼓点响至最高点时,送酒的侍女不小心把酒洒在了楚暄衣服上,陈蒿扶着楚暄去后边厢房换衣服。
“这益川王府的下人也太不小心了……”陈蒿守在门口,朝着里面换衣服的楚暄不满抱怨。
厢房里,楚暄恹恹抚着额头,解开身上被弄湿的衣服,随口侃道:“会不会是有人要陷害我?”
陈蒿:“?”
“公子你画本子看多了吧。”
“本公子风姿昳貌,怎么就不是有人看上我,顺便陷害我呢?”
陈蒿:“原来是这种陷害啊,您别想太……公子,我头有点晕……”
楚暄刚拿起新换的衣服,听到门外传来扑通人体倒地声。
一缕无色无味的烟气袅袅飘来,逐渐散至整个厢房,楚暄穿衣服的手一顿,鼻尖嗅到似有若无的香气。
体内一股热流悄然冒出,愈演愈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