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住口!若非你平日里宠溺无度,雪儿怎会如此不知分寸?此事若传扬出去,我宁伯府清誉将毁于一旦!我绝不能容忍家族的荣誉因一人之私欲而蒙尘!”
白夫人被丈夫的严厉斥责震得脸色一白,她不甘心地扯了扯帕子,终还是闭上了嘴。
“长公主的赏赐,暂且作罢,但武安侯府之事,必须有个了断。”白科林冷冷地挥手,不容反驳,“明日,你带着雪儿一同前往侯府,向侯府千金道歉,并将所有珠宝悉数归还,记住,就说这是女儿家之间的玩闹,家中长辈并不知情。”
“这……老爷,我……”白夫人支支吾吾,面露难色。
白科林的声音陡然提高,“你还有什么事瞒着我!”
见老爷生气,白夫人只得硬着头皮说道,“我以为那些珠宝既已赠予,便是我们的了,所以……许多珠宝已拿去变卖了。”
“你!”白科林怒不可遏,手指因愤怒而剧烈颤抖,几乎要戳到白夫人的鼻尖,“你简直不可理喻!上梁不正下梁歪,我白家有你这样的当家主母,真乃家门不幸!”
白夫人被丈夫的怒斥伤得体无完肤,她顿时泪如雨下,边哭边辩解,“老爷说的这是什么话,凭您那三瓜俩枣,这些年,若非我精打细算,省吃俭用,宁伯府如何能维持至今?您怎能全然不顾我的辛劳,就这般冤枉我……”
看着父母亲争吵不休,白雪儿紧闭双眸,泪水无声地滑落脸颊。
总有一天她要彻底挣脱这束缚她的牢笼。
正当屋内争吵不休时,门外传来通报声,“三皇子到!”
话音未落,厅内众人皆是一震,争吵声瞬间偃旗息鼓,三人迅速交换了一个复杂的眼神,随即整理仪容,恭敬地跪拜迎接。
“参见三殿下。”
“快快请起,自家人,无需多礼。”李呈斐步入厅中,他面带微笑,眼神温和,“此乃南林国贡品暮云纱,贵妃娘娘心系姨母,特命我送来,略表心意。”李呈斐边说边示意随从呈上精致的礼盒。
“多谢贵妃娘娘。”白夫人双手接过礼物,一脸忐忑。
她虽与宫中贵妃是姐妹,但她作为庶女,自知身份卑微,平日里少有交集,此刻更是揣测不透李呈斐的来意。
“不知殿下深夜造访,有何贵干?”白科林的声音中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紧张。
李呈斐微微一笑,笑容中透露出一种难以言喻的亲和力,“本王此来,实为一件小事,白日里,本王与长公主恰巧在琼珍阁,关于今日的误会,长公主心中已有数。”
见李呈斐态度亲和,白科林不由得松了口气,“殿下放心,老臣已经下令,明日雪儿便亲自前往武安侯府请罪。”
“不必如此,长公主已言明,这只是女儿家间的玩闹,无需过分介怀,若雪儿真去道歉,反倒落人口实,坐实了传言。”
白雪儿在一旁听着,心中涌动着感激之情,她偷偷望向李呈斐,未料到表哥竟能如此体恤她的感受。
“那殿下的意思是……”
李呈斐笑道,“本王之意,不如两家就此冰释前嫌,正常往来。”
白雪儿闻言,嘴角撅起,赌气道,“我与秦时月之间,早已决裂,再让我同她相处,我……我做不到。”
李呈斐仿佛看穿了她的心思,温和地劝慰道,“三日后,长公主将举办春日宴,届时武安侯府的小姐也会参加,雪儿只需与她如常一般相处,那些谣言自然不攻自破。”
白雪儿欲言又止,想起自己与秦时月之间的种种不快,心中仍有些抵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