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时月悠然转身,嘴角勾勒出一抹意味深长的微笑,“掌柜的,您也听见了,方才,宁伯府的白小姐已明确表示,这些皆是她为弥补过往,赠予我的,因此,这账嘛,自然应由她来结。”
旁观者清,琼珍阁掌柜早已将这场戏码看得一清二楚。
他微微低头,目光在账目上掠过,眼中闪过一丝不易察觉的犹豫,“这……”
秦时月见状,话锋巧妙一转,道,“对了,侯府老夫人寿辰将至,若贵店有珍稀之物,还请为我预留一二,作为晚辈,我也好寥表孝心。”
商人重利,掌柜的迅速权衡利弊,心中有了定夺,他遂看向白雪儿,朗声道,“白小姐,这些珍宝共计一百二十两,请您过目。”
白雪儿的脸色瞬间变得铁青,她万万没想到秦时月会来这一手,怒火中烧,却又碍于场合不便发作,只能强忍怒气道,“秦时月!你什么意思?!”
“你付账的意思啊。”
“凭什么我付银钱!”白雪儿怒不可遏,她一个月仅有五两月银,哪里承受得起这笔巨额开销。
秦时月则是一脸无辜地回应,“白姐姐方才不是说要补偿于我?这些珍宝,可都是你精心为我挑选的,怎的,现在要反悔了吗?”
“白姐姐时常告诫我,好姐妹要有福同享,这两年,我赠予姐姐的珠翠玉饰,其价值远不止二百两,我本以为是姐妹情深,却不料……,罢了,原是我自作多情了。”
秦时月语气中满是失望与无奈,仿佛被白雪儿伤透了心。
琼珍阁哗然一片,议论声指责之声不绝于耳。
“真是人不可貌相,宁伯府白雪儿原来是这样的人。”
“我就说宁伯府清贫,怎么能来得起琼珍阁消遣。”
“看这情形,明显是秦时月在算计白雪儿啊。”
“那又怎么样,你没听到,秦时月送她的珠宝都不止二百两了,今日不过是反击罢了。”
看客们各怀心思,有的同情秦时月遭遇,有的对白雪儿的行为感到不齿,更多的则是抱着看热闹的心态观戏。
……
这一世白雪儿才十五岁,心智与计谋远不及前世深沉毒辣,她哪里经历过这样的阵仗,此刻她嘴唇翕动却发不出任何声音。
议论声如同锋利的刀片,一片片割在白雪儿的心上,她感到前所未有的羞耻和愤怒。
白雪儿的脸红一阵白一阵,她强撑着最后的尊严,颤声反驳,“你……你休要血口喷人!”
看白雪儿吃瘪,秦时月浑身舒坦,“琼珍阁这么大的商铺,账目做的必是一清二楚,你若觉得我胡言乱语,大可查证一番。”
掌柜见状,心中暗自叫苦。
京城中的势力错综复杂,宁伯府虽看似清贫,却与皇室有着渊源;而武安侯府,更是百年武将世家。
他不敢轻易站队,生怕一不小心就卷入这场恩怨之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