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安!”
江渝木呼喊了一声。
而他刚喊出口,叶安安转过身去,朝着马路对面飞奔而去。
江渝木感觉耳边几乎响起了《一路向北》的BGM。
他跑步的速度自然要比叶安安快许多,怎奈他刚到路口时,路口变成了红灯,一辆辆飞驰的车子挡在他和叶安安之间。
看到叶安安的身影消失在地铁的入站口,他知道等红灯结束后再冲进地铁站,也肯定找不到人了。
他一边往回跑,一边给打电话,但始终没人接电话。
江渝木愈发焦躁,开车门时那用力的程度,像是要把车门给卸下来。
“江工,把我也带上吧。”
余梓夕不知何时,站在江渝木的车子边上。
江渝木看也不看她一眼,仓促道:“不好意思,现在不是很方便,你还是自己打车回去吧。”
余梓夕连连摇头:“江工我不是这个意思,我是说,这种事情你还是得带上我,到时才解释得清楚……”
江渝木微微一怔,随后给了她一个感激的眼神,而她也没半点耽搁就坐进了后排。
她不是第一次坐江渝木的车,但没有一次见他开车开得那么急切,刚一发动就是几乎在同时把方向盘和油门同时搞到了底,整个车子顿时甩开一个巨大的圆弧。
若不是余梓夕抓着车窗上的把手,这下肯定会被从后座左侧甩到后座右侧。
她在车企上班时接触过江工开的这个车型,动力只有1.5L自吸,比不上2.0T的B级车,只要油门踩到底,坐在车舱里都能听到很明显的轰鸣声。
而这次坐在江工车里,她全程都听着这种此起彼伏的轰鸣声。
江渝木眼睛死死盯着前方,平时几乎不超车的他,一看到有空隙就横插进去,几次都引得后面的车子愤而鸣笛。
而他却丝毫不顾,仿佛此刻所有的感觉都已消弭,唯一能让他在意的就是他和叶安安之间的距离,而双手十更是要抠入方向盘的塑料仿皮。
江渝木曾为了好多事情头疼,考研报志愿、找工作、写稿子,还有怎么在没有家人帮忙的情况下攒钱在下海买房……
而自从觉醒了智商税系统,他更是为了想出各种攒积分的法子,搞得脑壳生疼。
但这一刻他发现,这一切竟然都如撕碎的纸片,禁不起有叶安安参与的哪怕是一秒的回忆。
且不要说失去叶安安的事实,哪怕只是稍微想到了一点这个可能性,整个身体就像灌入了工业铅水一样沉重,整颗心就像坠入南极冰窟一样刺痛。
那些曾被他用来写作的敏感才思,又足以将所有绝望的细节尽致描摹,让一个人的惶恐和颤抖达到人类所能想象的极限。
坐在后排的余梓夕几次都想提醒“小心啊”,可她一看到江渝木紧绷的身体,就又说不出口。
她知道自己这时无论说什么,都可能刺激到他。
终于,仿佛要开到世界尽头的车子停在了江渝木和叶安安住的公寓楼附近。
江渝木顾不上马路牙子上的黄色条纹,整个人就像装了火箭推进器一样从车子里弹射出去。
打电话给叶安安,还是没人接。
好消息是,公寓楼下没有叶安安那辆粉色小电驴。
她平时都是坐地铁到南祥站,然后骑着小电驴回来。
这说明自己赶在了叶安安前面,到时就能在公寓楼门口拦住她。
“小哥,这里是旭辉天地7幢楼吧。”突然有人在耳边问道。
江渝木这时方寸大乱,哪还有平时的彬彬有礼,一见是个搬家的,也不管对方问什么,一个劲儿说“是是是”。
对方自讨没趣,哼了一声,跳进了“拉拉货”的卡车里。
又等了大概15秒,还没看到叶安安。
“她该不会直接不回家了吧?”
一想到这个可能性,江渝木就急得几乎要挠破头皮。
好在就在这时,他听到一声熟悉的上锁声音。
那是叶安安粉红小电驴!
江渝木朝着声音奔走两步,果然看到叶安安刚停好车,扯着一个编织袋快速朝自己走来,一只手还端着个电话贴在耳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