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备带兵把袁术的寿春城围的水泄不通,袁术手下众将见刘备军非常勇猛,都不敢出来应战,只能躲在城里坚守不出。
刘备骑着战马在城下喊道:“请袁公路出来一叙。”
城上守将听到后连忙进城去通报了。良久,才见袁术头戴华冠,一身龙袍地出现城楼上。
刘备大声道:“公路兄,自从虎牢关一别如今已经近十年,过的还好吗?”
袁术咬牙切齿道:“刘玄德,你少说风凉话。不过,我承认我确实看走眼了,没想到曾经那个默默无闻的你才是诸侯当中隐藏的最深的一个人。”
刘备:“多说无益,公路兄食汉室之禄,祖辈皆受汉室之恩,公路兄更是汉室之臣,却为何只因一枚玉玺便称帝自立,这种误国误民的举动,匹夫尚且不为,你袁公路四世三公,声名显于海外,却行如此愚蠢至极的行为,岂不辱没先人?”
袁术不怒反笑道:“哈哈哈哈,刘玄德,大耳贼!你为何如此天真?这番天下自古以来都是有德者居之。如今汉室气数已尽,诸侯并起,哪个不是为了皇帝之位?虽然你是刘姓,难道你就没有觊觎之心?还是说因为你是刘姓,就可以光明正大坐到那个位置上而不被指责?”
袁术的反问犀利透彻,让周围的所有人都陷入了沉默,转头把目光都投向刘备身上,包括刘备手下的将领、谋士。
刘备没有任何为难之色,反而一脸的平静与自信地说道:“公路兄说的对,可能所有的诸侯都觊觎着那个位置,就连我也不例外。但我想要的天下和你们口中的天下是不一样的。”
袁术疑惑道:“你什么意思?”
刘备:“你们想要当天子,无非是想借着统治天下的机会,体验一把人上人的感觉,体验一下大权在握的感觉。对于这种低俗的梦想,备深以为耻,不以为然,万万不敢苟同。”
袁术不屑道:“那你觉得什么才是天子,什么又是天下?”
刘备慷慨激昂道:“天子,天子,非天之子,乃是天下人之子!我刘备所求的天下无他,是一个以百姓念为己念,让百姓衣食无忧,家中儿孙满堂,人人安居乐业的天下;是不贪污,不腐败,君臣齐心,平家治国安天下,千古留名万世传;是将士用命,让胡人不敢南下而牧马,士不敢弯弓而抱怨;是兄友弟恭,是诚实守信,是人人互爱,是万众一心,是众志成城……我刘备敢说到,能做到。这,就是我心目中的天下。”
袁术瞪大了眼睛,他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更不明白刘备是从哪里想到这些的。
只有王捷心中暗暗得意,刘备本身就有这种觉悟,他只是稍加引导便有了今日之刘备。
刘备手下将士听完刘备的话后个个斗志十足,因为刘备对待他们确实正如他所说。
袁术手下大部分士兵听完后心中纷纷泛起波澜,不由得将手中的武器拿的松了一些。
袁涣看到情况不对,连忙对袁术耳语道:“陛下,情况不对,士兵们意志不坚,最近不宜再战。”
袁术听后瞬间明悟:“好你个刘玄德,竟然用这些虚话来蛊惑人心,让我军丧失斗志。如果你真的如你所说那般,那就给我几日时间考虑一下如何?”
刘备旁边的贾诩说道:“主公,袁术这是急病乱投医了,既然他想要,主公不妨多给他些时日。”
王捷:“文和不愧毒士之名!不过,也无需太久,十日足矣。”
刘备有些不明白,还是按照两人的要求对袁术说道:“公路兄既有此要求,备必允之。给公路兄十日时间考虑,十日之后,公路兄若还执迷不悟,备便不再留手。”
说完就带着众人撤去,也不再等袁术的回复。
回到营寨后刘备问道:“兄长让我与袁术十日之期,是何道理?”
王捷:“文和先提的建议,就让文和来说吧。”
贾诩:“主公不知,那吕布走时带走了寿春城内大部分粮草辎重。如今寿春城中粮草已然不足,多拖一些时日,城内必乱,到时候我们就可以坐收渔翁之利了。”
刘备:“原来如此!”
王捷:“寿春城中的粮草支撑五日就已经是极限了,十日后敌军必定人困马乏,软弱无力,此时攻城可以用最小的代价拿下寿春,若是再晚一些时日,恐会出现人吃人的惨状。届时,我军虽胜,但终将不得心安。”
贾诩:“先生大义!”
王捷:“主公刚才那番言语也有一定作用,说不定用不了十日就会出现变故。我等只需静坐钓鱼台,鱼儿定会上钩。另外,为了防止他们逃跑或者求救,可令众军严密监视各个城门,只要有人出城们,立即拿下。当然,考虑到他们还有可能挖地道逃走,可令一军在周围来回巡视,以防不测。”
刘备:“那就让陈到、裴元绍率白毦军去吧。”
贾诩:“如此一来,主公的安全问题……”
刘备摆摆手说道:“有张辽、高顺、太史慈、甘宁在此,又有兄长与文和先生在此,我有何惧?”
袁术刚开始并没有意识到问题的严重性,回去后反而对着自己人大发雷霆:“他刘大耳不过是一个织席贩履的匹夫,如今竟敢跟我大放厥词,该说什么他的天下人人平等,可笑至极!可笑至极!”
众人吓的不敢说话。
袁术:“你们这么紧张做什么?为什么要垂头丧气?为什么不说话?赶紧给我开口说话,说说我们接下来要怎么做。”
袁涣:“陛下得玉玺乃是天意所定,登九五之位亦是大势所趋,非那刘玄德一两句话便能反驳。如今之计,应当派人出城去联系袁绍,许以重利,方能化解此次之危。”
袁术:“自从我称帝后那袁绍便再不与我有来往,如今怎么能说动他来相助于我?”
袁涣:“袁绍应该清楚唇亡齿寒的道理,况且我们还是一脉相承的族兄弟。涣不才,愿亲帅一军突出重围,往袁绍处求救。想必袁绍定会念在同宗的份上相助我等。”
袁术拉着袁涣的手说道:“我等的安危,全系在族兄一人身上了。”
袁涣:“请陛下放心,涣愿拼的这身家性命不要,也要完成陛下的嘱托。”
袁术放开袁涣的手,走回自己的专属座位,大叫一声:“好!有族兄这句话我便放心了。现在商量一下从哪个方向突围的问题,大家都来说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