段红梅从西安回来后,她的病情加重了,她不能受刺激,受了刺激,她会大小便失禁。人们无法想象15岁的段红梅,在西安又经历了什么,总之,她的病症加重了。
一个曾经爱干净、爱美、爱唱歌的姑娘,如果她没疯,她对她的大小便失禁是无法接受的。然而,根据医生的诊断,段红梅她没有患上精神病。
之前,段红梅发病时是自由奔放的,她整天东奔西跑,一会儿唱,一会儿跳,一会儿哭,一会儿叫。后来,段红梅被锁在了家中,因为她总是东奔西跑,摔伤自己。当时,段红梅的妈妈刚生完第五个孩子,与其说段红梅被锁在家中,不如说段红梅家中需要一个给婴儿洗尿片子的人。
有人看见过段红梅的双手在冰水中变得通红,也有人看见过段红梅的手背上有好大一块冻疮,还有更多的人听见段红梅在深更半夜唱儿歌哄小妹妹睡觉……
段红梅的好性格是在她病重时表现得相当出色,以致吸引了一位男生,这个男生1米8高,长相帅气。这位男后来成了段红梅的丈夫——何嘉。
“何嘉”真是一个好男人,因为他爱上了生病的段红梅,后来并娶了段红梅。那个年代是纯真的年代,像张海迪高位截瘫的女人,也有好多好男人爱恋,并娶作自己所敬爱的妻子。那个年代的人,有人会像柏拉图式那样谈爱恋。
“何嘉”这个好男人,我还是放到后面再说吧!此时的段红梅还要再继续受煎熬。
段红梅是她家五个孩子中的老大,她苦尽甘来的日子还在延续好几年......
15岁的段红梅继续被家人看管,段红梅有三个妹妹,大妹妹段红花小学五年级,二妹妹段红芹小学一年级,最小的妹妹段红霞正在她后背上睡觉,她的弟弟段国梁,家中唯一的男孩,正在上三年级。
现在,除了段红梅后背上睡觉的小妹妹段红霞,不会说话走路,其他的孩子时刻都在为看管段红梅做着准备,尤其是她的小学还没有毕业的大妹妹段红花,她对姐姐段红梅的看管相当严厉。一旦听到段红花的声音,段红梅惊得会全身抖动一下,“段红梅,你是不是想出去?你出去要干什么?”
段红梅的弟弟段国梁也会在段红梅自言自语时说出“男人像虫子”,大声喊叫他们的妈妈,“妈,我大姐又说‘男人像虫子’!”
段红梅的妈妈这个时候,会是一名战士,立即从厨房冲到段红梅面前,抬手就打了段红梅的嘴,“叫你说!叫你说!”、“祖宗,我求求你,别再说‘男人是虫子’,你想毁了我们这个家吗?求你,妈妈求你忘了在西安的事,求你?”
段红梅和她背上的小妹,一起“哇“地哭起来,之后,段红梅背着小妹跑出家门,因为不敢让人看见,她躲进了院中的柴垛,又因为怕别人听见,她又紧紧捂住了嘴巴,强忍住嘴巴被打过的疼痛……
后来,段红梅果然忘记了她去过西安的事,因为她知道妈妈为什么打她的嘴,因为她知道她说的“男人是虫子”会毁掉她们的家……
这段时间,刘小玲和她的“闺蜜”庞好荣决裂了,她们因为伤害了段红梅,段红梅受她们的打击,变成人所周知的“疯子”,此事是段红梅的不幸,同样,她们也难逃其罪。
刘小玲对自己曾经对段红梅造成的伤害,怀有深深的罪恶感。这种罪恶感如影随形,折磨着她的每一个日夜。为了逃避内心的谴责,她做出了一个大胆的决定:她和一位在偏远山区工作的铁路工人对换了单位和岗位。
离开了熟悉的环境,刘小玲希望能在新的地方重新开始,试图减轻内心的负疚。而这件事,对段红梅来说,已经不重要了。
而另一边,段红梅在经历了无数次的内心煎熬后,病情竟慢慢有了好转。时间是最好的疗愈,也许是她内心深处那股不屈的力量在悄然发挥作用。段红梅过完17岁生日之后,重新回到原单位上班了。
不久,单位突然要新建“样板戏”班子。段红梅因为长得漂亮,唱歌好听,临时被借调到“样板戏”班子。
这是一个难得的机会,或许能让她重新找回生活的色彩。
一天,当段红梅排完戏走出“戏班子”,突然,听到她身后有人议论她,“你们说像段红梅这样的人,怎么会被进‘戏班子’?”段红梅对这些声音非常敏感,听到这话的她内心的恐惧在一点点放大,这让她很不安,她想逃离,她快速朝前走去……
段红梅越走越快,她的内心像有一只受伤的野兽,她大声吼叫一声,“啊!”有好几次,她都感觉到她自己的目光要发射出难以控制的闪电……
“八年前,风雪夜,大祸从天降。
座山雕杀我祖母掳走爹娘。
爹逃回,我娘却跳涧身亡。
避深山,爹怕我落入魔掌,
从此我充哑人女扮男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