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个十八九岁的小姑娘,再厉害能有多厉害?
“好!”龙叔笑了,势在必得。
他开局连进三球,甚至还堵门,丝毫没有相让的意思。
于簪缨慢悠悠地绕着球桌走了一圈,就在众人以为她找不到点时,她一手支在桌上,轻飘飘的看了眼龙叔,然后俯身。
细软的发丝顺着肩颈滑下,“噔”一声,球体之前相互碰撞了几下,先后进了三个花球。
一杆三球,别说在场的众人了,就连龙叔也不由对于簪缨侧目。
或许是运气好……
他在心里安慰自己,同时提高注意力,更加专注于比赛。
围观的人越来越多,两人你来我往,场面很快到达高潮。
桌上仅剩的三个球连成了一线。
于簪缨要想击进自己的花球,母球必须绕过中间的黑八,否则无论怎样都是给后面的龙叔做嫁衣。
局势明显对于簪缨不利。
“别说,能打成这样,这小姑娘不错啊。”
“再厉害也快输了不是……不过话说回来,要不是她刚那一杆子出了岔子,龙叔又故意打出三点一线刁难她,她或许早就赢了。”想到什么,说话的人顿了顿又道:
“上次洛少用的那圆什么杆法,要是她也……”
话音未落,只见女生俯身压杆,神情专注的盯着目标,然后蓄势,出杆。
母球缓缓滚动并巧妙地绕过黑八击进了花球。
动作娴熟又优雅。
“是圆月杆法!”有人惊呼。
其实这种杆法并不罕见,但也不常见。至少像他们这样以娱乐为目的台球爱好者,根本不会。
再看于簪缨,她气定神闲地走到球桌的另一边,又是一杆,黑八落了球袋。
游戏结束。
除了龙叔和他的几个兄弟,大家都鼓起了掌。
“说吧,你要我做什么?”龙叔问于簪缨。
在社会上混,最讲究的就是诚信,要是他说话跟放屁似的,以后谁还会放心跟着他?
况且,龙叔料定于簪缨不会太过分,除非她不想在这一片混了。
但事实告诉他,于簪缨可不管混不混的。
“你们刚才不是让我妹妹跳脱衣舞吗?公平起见,你们也跳好了。”似是想到什么有趣的东西,她轻蔑地笑了,
“差点忘了,叔叔们都上了年纪,大概也跳不动了……不然脱两件衣服再扭几下意思意思得了。”
“上下各一件。”他看向龙叔轻声补充道:“就在这儿。”
伤害性不大,侮辱性极强。
花臂和衬衫男等几个小弟不干了,他们欲上前教训于簪缨,但被龙叔一个眼神止住了。
衬衫男愤愤不平,“龙叔,她这是在侮辱我们!”
他的胳膊被于簪缨拧的到现在都还疼着。
“男子汉大丈夫脱两件衣服怎么了?又没什么好看的。”
龙叔笑着朝于簪缨走了几步,用仅能两人听到的声音问她:
“小姑娘,事做这么绝,就不怕我们以后报复?”话里话外满是威胁。
“你不敢。”语气依旧轻漫。
于簪缨往后退了一步,刻意抬高音量,意味深长的道:“叔叔们的脱衣秀我们姐妹就不看了,时间不早了,家里人会担心的。”
两人一走,包厢里的围观群众也陆陆续续的跟了出去,很快就剩下龙叔一行人。
“花子,你抽空查查她们两个的身份。”盯着于簪缨刚放下的那根球杆,龙叔深吸一口气,咬牙切齿地:
“我到要看看,她家里到底有什么人!”
“龙叔,那我们现在怎么办?”有人小声问他。
怎么办?
外面的人都等着看呢,他能怎么办?
龙叔气的胸口上下起伏,良久才从齿缝间挤出几个字来,“都给我脱!”
真他妈操蛋!
,
与此同时,刚出俱乐部的于簪缨已经拨通了110,
“您好,我要报警。”
“建安路皙宁电玩城,一楼台球俱乐部。”
“有人聚众脱衣,疑似涉黄。”
警局与电玩城只隔了两条街,不到两分钟,三辆警车陆续抵达现场,然后龙叔几人就被摁上了警车。
其间还有人大声解释,但警察根本不听。
惹来一众人围观。
据说他们在警局写了五千字的【男人要自尊自爱】
当然,这都是后话。
马路对面,陆南伊兴奋地看着这一幕,
“簪缨姐,你真牛逼!”
女生身高有一米七,比陆南伊高了不少,
“开心吗?”她睨着眼问身边的人。
“开心!”
“解气吗?”
“解气!”点头如捣蒜。
于簪缨哼笑一声,问道:“什么时候偷跑回国的?”
闻言,陆南伊脸上的笑逐渐凝固,“今天中午的飞机……”她耸拉着脑袋。
“但姐我发誓我是回来找你的!”她抬头,一双杏眼直勾勾的盯着于簪缨。
“找我找到台球厅了?”于簪缨掀开她举起来发誓的右手,“走,先吃饭,回去再跟你算账。”
“哎!”陆南伊乐呵呵地跟在于簪缨身后。
“要不是怕挨训,我一定让我哥好好教训他们……”她忽地话锋一转,“对了簪缨姐,刚才有一杆,你为什么要故意出错啊?”
说话间,一辆出租车停在两人两人身前。
开门,长腿跨进车内,门“砰”一声被关上,车子缓缓驶动。
夜风微凉,于簪缨关了车窗,
“想装逼。”恣意又散漫。
出租车行驶在宽阔的油柏路上,很快转了弯。
“阿厌,看什么呢,这么出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