阮桑枝没了脾气,破罐子破摔般的仰倒在椅背上,恨自己脆的像纸片,一点抗争的手段都没有了。
见她这样,苏弈倒毫不客气的笑出了声:“大夫说了,生气不利于病情恢复。”
阮桑枝索性闭上眼,一声不吭,油盐不进。
“严巍自愿加入绿漪楼,自愿接受这里的规矩,我可从来没逼过他。”
苏弈语气平缓,娓娓道来:“绿漪楼的刺客分为甲乙丙三等,每等的权限都需要对应的实力匹配,严巍自己要选甲等的路子,就必须受得了常人无法忍受的苦。”
“嫂嫂,你心疼他,倒不如心疼心疼我呢?”
阮桑枝睁眼看去,眸色复杂。
身为绿漪楼的楼主,苏弈也是被任命过来的,想服众,就必然经受了更严苛的考验。
“所以你每年离京……”
苏弈在每年冬至到立春的这段日子李,都会莫名其妙的消失一阵,所以在那期间,他是经受赵王的安排参加了什么训练?
可那花拳绣腿的功夫也不像啊。
从阮桑枝困惑的眼神中,苏弈仿佛猜出了她在想什么,笑道:“我这根骨平平无奇,再怎么练武,遇到个中高手也只有等死的份,倒不如另辟蹊径,不去干那些打打杀杀。”
“是什么?”
他坏心眼的卖了个关子:“以后你就知道了。”
阮桑枝翻了个白眼,不再言语。
一路上不管苏弈喋喋不休的说了什么,她都一声不吭,维持着冷漠的神情直到迎面撞上惊慌失措的杨顺安。
他大口喘着粗气,衣服上还沾着血迹,可自己看上去却没什么外伤,也不知道是谁的。
见到阮桑枝两人,杨顺安顾不得那么多,也只是病急乱投医,他一把鼻涕一把泪的哭道:“两位从何处来?可会武功?这寺里的武僧疯了,追着我打了一路,我实在是跑不动了!”
苏弈略一思索:“就你这身板,竟然还有还手之力?”
杨顺安脸颊一红,磕磕绊绊的道:“我、我的友人功夫不错,替我拦了一会儿。”
阮桑枝面色冷了下来,她不觉得哪个监生有能力拦住白鹤寺的武僧,只有可能是眼前的这个家伙害了哪个倒霉蛋当了替死鬼。
“你的友人呢?”
杨顺安咽了口唾沫,指向自己来时的方向:“在那边!那群武僧也在!”
阮桑枝和苏弈对视一眼,颇为默契的往后退了退。
在杨顺安欲言又止的神情中,苏弈没有半点犹豫的道:“我不会武,她更是重病缠身,你往这里一直向东走,去找寺里的住持。”
杨顺安只觉得天塌了,事到如今,他并不信任这寺里的和尚,说话的嗓音都染上了哭腔:“两位什么时候来到山上的,官道是不是通了?”
阮桑枝眉头轻挑:“并没有。”
“完了,全完了。”
杨顺安面色灰败,麻木且迟疑着站在原地,他迈出半步,想回去救自己的同伴,却又没什么信心,还唯恐将自己搭进去。
“我想起来了,先前看见秋璇师父和去了霞光林,还带了个同样穿着这身衣服的人。”
苏弈伸手指着方向:“就往那边去了。”
“多谢二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