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我刚刚踏进树林的那一刻,隐约间,已经能感受到天地间压抑的气压,恍惚中,犹如错觉一样,我似乎感受到了一滴雨滴掉落在了我脸颊之上,冰冰凉凉的。
我有些慌乱,脚上加快了移动的速度,奈何树林中实在是难走的很,即便我沿着两次穿过的痕迹前行,依旧无法将速度再次提升,而肩膀上的担子在沉重压力下已经让我感到火烧一般的疼痛感,我知道,那肯定磨破皮或者红肿了,可我不敢停下,我怕我一停下就在没有勇气挑起担子,于是我咬着牙,挣命的往林子外面走。
这种情绪下,我每走一步都汗如雨下,连蚊子什么的和之前令我最为害怕的蜘蛛似乎都开始躲避着我,也不知道是不是我没看到它们,反正我总算是坚持着走出了树林,接着我开始更加艰难地爬山。
雨水,也在这个时候开始降临,但是不是很大,稀稀落落的,可天空的乌云已经越来越密集了,更大的暴风雨正在酝酿之中,随时都有可能降下。
风,吹动草地,将草原搅得波涛汹涌,好在现在是顺风,背对着风的方向令我向上攀登不至于太过吃力,我努力的控制着行进的方向,终于平安无事的爬上了我位于山上的新营地,当我踏进山洞的那一刻,我感觉我整个人都要虚脱了,慢慢的将木头担子放在一旁,轻轻的伸手去抚摸我肩膀,一阵火辣辣的疼痛让我倒吸了一口凉气,不用看都知道,绝对肿成大馒头了。
衣服,几乎被汗水打湿,肩膀处,因为汗渍的关系,更是隐隐作痛,不过疼的时间长了,我的身体似乎也感觉不到多疼了一样,只要不用手去刺激,基本上没有什么感觉。
穿过天井,外面的雨在这一刻倾泻而下,我又顺手拿起一些盆找了个雨水流淌比较快的边缘用盆去接雨水,留着备用,接着,我一步步往洞穴里面走去,好家伙,在外面往回奔波的时候,我还没太大感觉,这一回到洞里,就感觉全身都像散了架一样,哪哪都疼。
狗子倒是很聪明,已经找了不错的地方,甚至还为自己用鸟毛和枯草做了个窝,老老实实的卷缩在上面用它那茫然又无辜的大眼睛斜斜地瞅着我,那表情,似乎在嘲笑我这个愚蠢的人类。
“你这狗子,真是吃饱了啥都不想的命,比我享福多了”我咒骂了狗子一句,自己也找了个干净一点的地方,龇牙咧嘴一屁股坐了下去,翻出带上来的医药箱,从里面找出消毒用品,居然只有医用酒精。
其实这也难怪,过氧化氢和碘伏一类的消毒物品和酒精相比,还是酒精的消毒效果更好一些,更重要的是,酒精,是易燃物,这在很多时候可有大用处的,作为宝贵的火源,插上一些布条,甚至,可以用来做防卫物品,抛掷燃烧弹,只要命中敌人,效果相当恐怖。
忍着疼痛,我脱下外衣,找了个地方挂好风干,接着又找了一些棉签,然后我想了想,接着把棉签重新收好,然后用装酒精的瓶盖倒入了一些酒精,深吸一口气,接着猛地往肩膀上一倒,剧烈的疼痛让我无声地发出嘶吼,原来,人疼到极致,真的是发不出任何声音的。
狗子歪着头,根本不明白我在干什么。
过了能有将近一分钟,肩膀上火辣辣的的疼痛感才渐渐消退,这时的我才发现,自己的额头已经满是汗珠,肩膀就好似没有感觉了一样,强烈的疼痛让神经做出了应激效果。
我没有穿衣服,光着上半身尝试着活动身体,外面的雨哗啦啦的下着,时不时有雷声响起,风,呼啸着,天地间一片昏暗,一道闪电划破长空,照亮了周围的一切,头顶上,一些鸟类似乎发现下面的一人一狗对它们构不成威胁,竟然敢光明正大的在洞穴里飞穿,回到自己的窝里叽叽喳喳叫个不停。
我站起身,用手擦去额头的汗珠,接着开始在山洞里搭建我的帐篷,将被褥放进帐篷里面。
洞穴里有效地阻隔了风雨,而天井的环境形成了一个非常好的空气对流环境,在这里根本不感觉压抑,坐在帐篷里,看着外面珠帘一样的雨滴哗啦啦掉落,沿着洞穴的墙壁边缘流到外面,直到这时,我无比庆幸自己竟然能找到如此安逸的一处环境,否则,已外面瓢泼大雨的状况,我如果还住在海边的帐篷里,那这一天绝对会成为噩梦。
我注意到,天井处,地面开始出现积水的,这是我发现的问题,看来有时间我必须想办法升级一下排水系统,最起码不能让水在这里淤积,那会很麻烦,因为肩膀上的伤,我不敢顶着雨出去清理,我害怕伤口感染,雨水可是不干净的。
狗子已经安逸的睡着了,而我却久久没法子入睡,无所事事的我开始着手整理带上来的那一小堆东西,米和面这两样东西必须要注意防潮,好在整个山洞并不潮湿,相反,这里很干燥,但我必须要注意头顶上的那些鸟类,一旦被这些鸟类发现大米,那绝对会是一场巨大的灾难,于是乎,我将米和面全都放到了帐篷里面,堆在四个角落,正好还能稳固帐篷,带来的那几把枪械我也一同放在了帐篷里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