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略通。”唐婉也没藏着掖着,继续道,“所以,天子已经降罪了?”
“倒也还没有。”闵文音摇了摇头。
又道:“我跟书郎今晨被爹叫过来,出门之时,衙司内还未有动静。只是昨夜事发后,大尹召集了众人开会,将问题提了出来。”
闵文音口中的大尹便就是唐婉她爹。
想来,昨夜事发后,天子应当连夜招了内阁中人开会,顺道将唐孝宏和大理寺廷尉都招到宫里骂了一通,只不过未提处罚之事。
唐孝宏也不是傻子,自知此事关系重大,于是被骂回来后,跟亲信都打了声招呼。
顺道让赵晋书和内人说了,来通知唐婉一声,让她老老实实在赵家待着。
毕竟万一降罪,唐家势必遭殃,而她这个嫁出去的女儿,已是赵家人,便可躲过一劫。
至于赵晋书,原也没参与此事,天子没必要去把京兆衙门的所有小官吏都动一遍。
天子要降罪,只会降到唐孝宏这京兆衙门一把手,以及经办此事的甄熠川身上。
“既然还未降罪,此事便应当还有转机。”唐婉食指托着下巴,大拇指在下颌上搓了搓。
思来想去,她总觉得这事看似简单。
表面上看,就是内阁丢了军机要图,被细作带了出去,带到了北疆战场,导致大夏即将落败,而一干牵扯部门一一获罪。
但有一点遗漏的地方——那就是......突兀出现在青螺坊的江九辞,江大丞相!又是在这个事端中扮演的是什么样的角色?
那北疆细作,据唐婉猜测,应该就是他的人,可是他最终又派人杀了他的人?
以唐婉对江九辞的了解,他谋算无遗策,那细作的死绝非偶然,而是必然。
就算中途有自己插了一杆子的小插曲,他也让自己替他补了空。所以,自己的那一手,没有对江九辞预估的结局造成太大的影响。
结局还在按着他的目的正常推移,而他的目的才是重点!
闵文音听到唐婉如此说,忙问到:“弟妹的意思是——唐大人不会有事?”
“不太确定,得我去见个人才知道。”
唐婉说完,却又暗暗叹了口气,昨晚自己只顾着吃话梅了,江九辞让她问时,她不问。没想到,现在牵扯到自家事,她才想去问。
也不知道今日江九辞会不会给她这个脸,让她去把他家大门给敲开?
闵文音也知什么事要紧,什么事不要紧:“那弟妹准备此刻就去?”
公爹休妻那是小事,笑话什么时候都能看,唐家生故,那才是大事。
“算算时间,就算今晨事多,早朝延长至辰时末,他这会儿也当下朝了。”
唐婉兀自算了算时辰,这个点过去——
江大丞相应当刚回家或者正在回家的路上,如果她没有被拦在门外的话,顺利吃个茶,顺道可以把午饭都吃了。
吃完,便赶到禺山光华寺,正好能赶上休妻名场面。
不过,当唐婉还在这边想,一旁闵文音瞪大了眼睛:“弟妹要见的人是在朝参政的朝堂中人?”
她什么时候有这人脉了?
“嗯,只是我还不知道他家在哪。”唐婉再次杵起了下巴......
斟酌了片刻,唐婉冷不丁向闵文音问到:“不知嫂子知不知道,嗯......江九辞家在哪?”
“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