旋即,朝还在各执一词的大人们作了一揖:“各位大人,江某无妨,只是这位小娘子恐因刚刚之事被吓倒。江某先带小娘子离开,稍作安抚。你们要做什么,自便吧。”
“啊?”
不等迟大人和刘大人反应,江九辞已然揽住唐婉的肩,将唐婉带离了众人的视线。
在路过甄熠川时,江九辞身子前倾将唐婉牢牢挡在了他的身侧。
只见甄熠川上前一步,躬身作揖:“丞相大人...”
“嗯。”丞相大人应了一声,护着唐婉绕开了甄熠川,从他一侧走了。
甄熠川:“???”回看了江九辞一眼,甄熠川略微奇怪,这江大人身侧的斗笠女子的背影怎么有点眼熟?
看着两人走远,三位大人在风中凌乱。
安抚......这个借口过分了!
......
半个时辰之后,唐婉坐在江九辞的马车中,掀开了一点点帘子,透过缝隙看向青螺坊的街道。
街上的官兵已是散了不少,很快,方橙的声音出现了,从车外向车内汇报道:“大人,青螺坊已经解封了,可以回去了。”
江九辞闻言,点了个头:“走吧。”
唐婉感觉到车马在动,放下了帘子,朝江九辞挑了挑眉:“江大人不是要安抚我么?”
“我以为小娘子不需要安抚。”江九辞说着,又给唐婉沏了一杯茶。
这已经是唐婉进马车里喝的第七杯了,期间两人只说了一两句客套话,然后就喝茶、喝茶,还是喝茶。
唐婉摆了摆手:“不喝了,再喝我憋不到家。”
她很早很早以前是个贵女,少说不雅的话,但时过境迁,女帝都当过了,天下都有过了,还有什么不能说的。
而江九辞闻言,也不觉粗鄙,只是微微一笑,依旧递上了茶杯,唐家小娘子的风骨不能单看雅俗而论。
唐婉最后再喝一杯,旋即,将脑袋撑到了一旁的矮几上。
“江大人这是用人朝前,不用人朝后啊!我怎么就不需要安抚了?今儿个我可是被人挟持,差点死在箭下,还看到个活生生的人死在我眼前。”
“不是小娘子自己撞上去被人挟持的吗?”死人的事,他是半句也不提!
“这可是你求着我帮你的。”唐婉瞥了他一眼,不乐意地拉了拉前领的衣襟。
这车里太热了,她进来时便把斗篷给脱了,没想到还热。
可没办法江九辞是个病秧子,走哪都离不开火盆。这车里的温度都快赶上夏季了,还穿这么多,简直要命。
江九辞闻言,点了点头,也不在意唐婉的说辞,还道:“的确是我求着小娘子帮我的。”
有一说一,他这人吧——一向是不在意那些俗意名声,承认得倒是坦荡。
“不过我一直以为小娘子会问,没想到小娘子竟是在车里闲坐吃了一整盘话梅。”
唐婉闻言视线落到了矮几旁的空盘子上,那话梅真好吃,不知不觉吃多了。
但,她得狡辩:“喝这么多茶,我不得吃点酸的匀匀?你跟那细作之间的事我不感兴趣,你要杀、要保跟我没关系。只是想问问,江大人为何突然找我帮忙?”
“这也是临时出的下策,实属无奈。谁叫我原本安排被挟持的人,被小娘子给千面娘出的招,伙同千面娘一起被带走了。”
唐婉一顿,还真是羊毛出在羊身上。
鬼知道会这么巧,你安排的人好混不混,偏偏要混在跟千面娘一起卖五石散的人里。
“咳。”唐婉尴尬的咳嗽了一声,“那还真是缘分所致。不过,江大人的这份回礼,倒是有心了。”
唐婉说着,举起了一枚玉佩,上面刻着一个“赵”字,正是她刚刚在飞箭来时,顺手从细作男子身上扒拉下来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