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夫人看她一眼:“你来是做什么?也要踩蕖儿一脚?”
二夫人忙摇头:“这话怎么说呢?无非是两个孩子置气,咱们大人怎么能看不出来,不过我们锦婳也是心疼她父亲的瓷碗,心想着明天招待不好贵客,因而心急说话不好听,和六姑娘起了争执,她可并非有意要老爷惩罚六姑娘,这不,回去还和我哭诉自己做错了,我听了就赶紧过来了,想着派人去找回来六姑娘呢!”
大夫人给了她一记白眼:“就知道嘴说,也没见你行动。”
二夫人笑着说:“这不是得回禀老太太吗?免得有人说我找人不是找人而是杀人,那样我可就跳进黄河洗不清了呢!”
大夫人刚派了人去找,听了这话忍不住起火:“你在这里讽刺谁?栽赃谁呢?”
老夫人一拍腿,道:“别吵了!吵的我头疼!”
两个人赶忙住了嘴齐齐看向老夫人。
老夫人道:“我不管你们如何说,我只要找到人,你们老爷是个糊涂的,专和孩子置气,就是你们在他身边不劝个好,反而时时添油加醋,唯恐天下不乱,如今,把人赶了出去,一个小姑娘,在外面流浪得有多危险?出了事儿你们以后也别来见我了!”
老夫人发了一通脾气两位夫人委屈愤恨的走了出来。
大夫人:“你的女儿和你一样,天天不惹出点事就过的不痛快是不是?都是因为你教导无方,连累我也跟着被骂!”
二夫人不悦的挑挑眉毛:“大夫人莫非忘了前不久是谁的女儿刚跪了祠堂,我们家婳儿可没这待遇,哎,有些人,自己家的锅底黑的要命,还嫌弃别人。大夫人,我看你还是先管好自己家那些孩子吧。”
二夫人“哼”了一声然后悠哉悠哉的走了,气的大夫人浑身发抖。
“这个小贱人,真是不要脸!”
另一边,洛云蕖出了门之后,望着茫茫夜色,一时之间竟也不知去往何方,好在兜里还有点银子,也还心里不慌,就去了一家小茶馆。
这名叫茗心的小茶馆其实不仅卖茶水平日里也卖一些早点晚饭,因而生意也不错,洛云蕖来这里并非为了吃饭喝茶,不过是为了听听大家说的,收集一些消息,于是便叫了一壶茶,坐在角落里慢慢自斟自饮。
“你们有没有听说一件事?”旁边桌子上坐着三个人,其中一个脸颊有一黑痣的人吃着花生米开始说了,“申员外有个待出嫁的女儿,本来就要出嫁了,结果近日却病了,这可急坏了申员外,为了给女儿治病,他还特意贴出了告示,说只要能治好女儿的病,赏十个银元宝呢!”
“自然听说了,谁不想去碰运气呢,结果都是一些庸医,治不好还被棒子打了出来,真是可怕!”
“这申员外的女儿得的是什么病,怎么就在出嫁前这个节骨眼病了呢?不过,以前可从来没有听说过咱们这里还有这户人家啊!”
“哎,老兄你孤陋寡闻了,这申员外是一盐商,最近刚搬来咱们固安,膝下有两个儿子一个女儿,这个女儿是最小的,名叫仙芝,据说是夫人怀她时梦到有仙人送她灵芝一支。两个儿子,大儿子是皇上身边的侍卫,小儿子还在读书,尚未参加科考。总之家境殷实。”
“噢,那他女儿要嫁给谁?难不成是不想嫁故意装病不成?”
“老兄说笑了,要真是装病医生怎么可能看不出来呢?不过还真没听说他女儿要嫁谁,可惜咱们不会看病,不然那银子还不是手到擒来?”
洛云蕖听了,心里忽然有了主意,放下几个铜钱悄无声息的离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