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哼,如果我告诉你这是北静王故意为之呢?”嬴清莺冷笑道。
当真是好大的布局,先是晋国佯装出兵崇州,将骊水军团主力牵制在西疆中部边疆,真正晋军主力则来到了北部的云中,与此同时燕国出兵,北静王便可堂而皇之的将靠近云中的最后一支主力抽走,造成云中空虚,大周西北门户大开。
和平时期,各地兵马调动都要上报朝廷,战争时代则不同,诸侯王可以根据形式需要无需上报朝廷从而有便宜之权,如今燕国兵叩萧关,北静王调军布防此举属于正常的军事调动,就算是将来朝廷追责,他也可以有理由搪塞过去。
如此大手笔的行动就是为了方便晋国大军攻进云中,从而打入西疆关内,即便最后不能吞并西疆,秦王也再无力与他北静王抗衡。
此中种种,一定有一个人在其中居中联络,而这个人不是别人,正是北静王本人,嬴清莺心里已经百分百确定了。
“该死的北静王,竟然为了满足一己私利出卖整个国家的利益。”嬴清莺心中暗恨。
不过现在不是想这些的时候,想通了这一切,嬴清莺内心清楚,如今事态已经到了万分紧急的时候,应马上派出人手探查云中的情形并加快进军步伐,否则事情将变得难以收场。
信条上的日期为三月十二,也就是四天之前燕军进犯萧关,从时间上推算似乎还来得及。
嬴清莺知道,眼下她已经不能再隐匿身份,必须尽快找到大将军谢玉,向他陈述实情。
就在此刻,远方又飞来一只蓝捷鸽。
望着鸽子渐行渐近的身影,嬴清莺心中涌起一股不详的预感。
果然,现实的情况比赢清莺想象的还要糟糕,最新信条上的几行字赫然在目:“三月十三日,北境有大军调动迹象,推测行进方向为北境萧关。三月十四日,瀚海戈壁突现晋国重兵,兵力约三十余万,晚间,十万前锋兵至云中,情势危矣!”
“不好!”
赢清莺按道一声不妙,今日已是三月十六,这份信条是两日前发出,晋兵十余万大兵压境,云中此时恐已陷落。
周燕晋楚齐魏为当世并存的几大强国,齐国和魏国近些年来国力稍显衰弱,其余四国仍傲世天下。
四国中,楚军战力偏弱,但楚为最大之国,占据广袤山川当世无可撼动。
剩余三国之中,燕国长于铁骑,周国盛于步甲,晋国在两者之中皆不如两国,但晋国却能均衡发展,战力亦不可小觑。
赢清莺推算到,依照当下晋军军力突然发动袭击,驻守云中的两万兵力措手不及之下恐怕撑不了两天。
也就是说,从最坏的打算看,此时的云中应该已经陷落。
“走,去见大将军!”
赢清莺当下不再迟疑,快速往中军大营而去,左丘明并不答话,紧随其后。
谢玉其人是一个颇具文人雅韵的儒将,面容温和毫无杀气,若混迹在芸芸人迹之中,恐怕无人敢信他竟是一军之将。
与其余将领善用长大兵器不同,谢玉的兵器是悬挂在腰间的子母剑,二剑归于一鞘,用时双剑齐出,变幻莫测。
就是这样一位儒将,却深的巨阙军上下爱戴,谢玉爱兵如子,常与将士同甘共苦,整个巨阙军上下无不对其非常敬服。
眼下的中军大帐之内,谢玉正与副将和六位营都尉商讨战事,其议事内容是到达云中巨阙军的防御部署。
赢清莺此刻已经来到大帐门口,两位卫兵见有人闯帐,连忙横戈阻拦。
“什么人?”卫兵立声怒喝。
赢清莺并不搭话,转身对着左丘明使了使眼色。
左丘明心领神会,一个箭步向前双掌齐出,双手手背一击打在卫兵的脖颈处。
两个卫兵猝不及防,还没反应过来便晕倒在地。
“他们没事吧?”嬴清莺望着倒地的卫兵问道。
左丘明拍了拍手:“主上放心,不到半个时辰他们就会醒过来的。”
听罢,嬴清莺转身进帐。
谢玉等人正在商讨防御举措时,大帐突然被打开,走进来一瘦一胖两个年轻的兵士。
“你们什么人,没有命令谁让你们进来的。”帐中突然闯进两个陌生兵士让其余众人一头雾水,谢玉身边随即有人反应过来厉声怒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