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悦的影子落在地上忽明忽暗，操场上散步的人群熙熙攘攘。

心里的低沉显得有些格格不入。

即使是私下讲题，冷少也不会迁就她的节奏，和传统的教育很不一样，跳步骤巧办法多，省时间费脑子。

安悦觉得自己努力了，却始终理解不了其中的技巧和算法。

那种对能力否定的自卑，像泼在干燥土壤里的水分，一点点渗透进去。

最后结课的时候还听到老师冷漠的阐述一件不愿面对的事实。

“天资不够，怎么都教不会。”

“怎么就是转不过来？再这样不要来找我补课了。”

高小杨早就唉声叹气地提醒过自己：冷少对学生的打击不是一般人能承受的。”

以激将法鼓励学生努力。

少部分人被他打击的逆反心理上来，非要证明自己，发奋图强打脸冷少。

更多人就此一蹶不振，承认自己技不如人开始摆烂。

冷少的办法从不更新，他说，这样更能判断，哪些是上进的学生，老师应该把更多精力放在他们身上。

安悦不知道自己是哪一类人，但既然自己不愿堕落，那就只能向后者靠近。

虽然说有了心理准备，但是真正骂到自己头上来的时候，还是会有无力的挫败感。

不甘吗？其实是有的。

安悦眼睛垂向地面泛着一点血丝，疲惫地坐回位置，那张压在书下的校规没了踪迹。

明明走之前压在书底下，去哪儿了？

她的确是没有精力回忆自己到底放在哪里，或者被其他人偷走当素材。

反正用不上了。

安悦在高小杨的凝视下发呆。

潜意识里两个小人在打架。

一边想着，要不要去问问陆北淮。

另一边想着靠自己再多挣扎一下。

“不会是被骂傻了吧？”高小杨伸手在安悦眼前晃了晃。

安悦回过神来，无语道：“怎么会，我才没有脆弱到那种程度。”

比这更难听的话，都听到过，又怎么会执迷于这些。

当下只是缺少一个解决办法。

“那就好，冷少的嘴平等地不放过任何人。”

安悦点点头表示认同，站起身来：“陪我买杯喝的，行吗？”

喝点甜的心情好，想再买瓶旺仔牛奶。

她对这种奶味浓的东西毫无抵抗力。

“走呗，有啥不行，我俩这么铁的关系还要问？我正好要买薯片。”

高小杨晃了晃手里的钱包：“安悦，你上课吃零食吗？”

安悦摇摇头。

高小杨紧张兮兮地捂着嘴小声道：“上课偷吃零食，是最好吃的时候，回头试试！”

“才不要！”

高小杨笑着去抱住安悦的手臂，半拖半就地去小超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