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着脚步声越来越近,安悦顾不上疼痛,咬着牙忍着疼痛站起来跑出场馆,躲到小树林里,抱着膝盖蹲着,低着头隐匿自己的身形。
这一刻,安悦庆幸自己长得矮,也庆幸校服设计的是长裤。
再也不抱怨长裤穿着热了……
“操,明明听到往这边跑了,人呢?”其中一个人道,喘着粗气,透露着急切。
“敢偷看久哥,我看他是活腻了。”
从他们的谈话中,安悦捕捉到了一条破碎的信息。
久哥。
他们口中的久哥是谁?在体育场和陆北淮对峙的那个人?安悦仔细回忆那人的长相,距离太远,她看得并不清楚。
“今天真是丢脸丢到奶奶家了,这么多人干不掉他们两个。”
“陆北淮真是能打,我手臂现在都疼。”
……
脚步声越来越远,确定没人安悦才从小树林钻出来。微弱的路灯下,手掌上有血珠往外冒。
安悦强撑着,轻轻迈出步子,不让自己发出声响,快速往寝室的方向走。
“你怎么这么晚才回来?”
裴知昕听到开门的声音,拉开一条缝,从床帘里探出一个脑袋。
“听墙角被发现了,摔了一跤。”安悦沉着嗓音回答,脱下身上的书包。
“伤到哪里了?”裴知昕关切地问,像一只蜗牛从壳里钻出来。
安悦摊开自己的手掌,灰尘和渗出的血混在一起看着有些许瘆人,但脸上维持着平淡,安慰裴知昕似的笑了笑:“蹭破了一点皮,没事的。”
裴知昕皱着眉头,有些不放心:“我有药,给你擦点吧。”
安悦觉得这点小伤没什么,但不好意思拒绝裴知昕的好意:“我先去洗个澡,换身衣服,洗干净了再擦药。”
“快去快去。”裴知昕接过安悦手上的包,顺手放进储物柜里。
安悦洗完澡出来,套着宽松的皮卡丘睡裙,头发上的水顺着颈脖滴落,露出的皮肤泛着一点点冲过热水的红晕。两边的膝盖上各有淤青,没有开放心伤口。
墨黑的长发像上好的绸缎披在肩膀上面,显得格外乖巧,洋娃娃一样精致。
“你好白啊。”裴知昕从上到下地扫视安悦的肤色,最后盯着笔直的小腿,喃喃道:“你是不是从来不晒太阳?”
安悦被盯得不好意思,摇摇头:“北方紫外线不强,我家里人都比较白,可能是遗传气候原因都有。”
裴知昕意识到安悦被夸的尴尬,没再说什么,转身从柜子里拿出一瓶碘酒。
“我经常磕磕碰碰,所以柜子里常备碘酒。”裴知昕轻轻地给安悦的手上药。
安悦垂下眼眸,好像想起了什么:“我之前受伤了都是等自愈。”
“啊?为什么等自愈?”裴知昕手一颤,浸满冰凉碘酒的棉球碰到伤口的一瞬间,安悦下意识一缩。
“弄疼你了,对不起啊!”裴知昕牵起安悦的手,吹了吹。
暖暖的,还有点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