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居然还不尽兴,说什么“这带了毛的蟹钳子吃起来扎嘴”,拿刀片,颇为“好心”地将她用来吃玉扳指那处的发都给去了。
“如此看起来,鲜嫩可口多了。”
沈蓁一回想,就羞得想立刻找个地缝钻进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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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过来。”
苻闻年在案桌前坐下,叫沈蓁过去。
沈蓁在他对面坐下。
苻闻年淡淡地睨她一眼。
沈蓁识趣,搬了坐垫到他边上。
“还在回味?”
“……”
沈蓁抬起手拍了拍自己滚烫的脸颊,努力挤出一丝笑容,摇摇头。
她不敢当着苻闻年的面瞪他,怕他那手随时会再攥紧她的脖子。
苻闻年淡淡地收回视线:“那张药方带来了?”
沈蓁连忙点头,从怀中将折叠地四四方方的药方掏出来,摊开了摆在案桌上。
苻闻年瞧了一眼,眉头嫌弃地皱起。
沈蓁顺着他的视线望过去。
那张药方的一角上,沾着点玫红色的糕点渣子……
应该是她下午吃山楂糕时,不小心掉在上面的。
她讪笑,用指尖快速地将那点渣子抹起,吃进了嘴中。
“看了一下午,能看出来这是张什么方子么?”
沈蓁摇头。
苻闻年拿笔,在纸页的最上方写下两个字:首风。
沈蓁这下就明白了,原来是治疗头痛的。
看那上面写了那么多味药材,她还以为,这是一张可以让人起死回生的方子呢。
苻闻年掀唇:“咱家说这方子是拿来治疗首风的,你就信了?”
沈蓁抬眸,那不然呢?
苻闻年冷哼:“你就不怕这是一张毒方?”
是毒方我就第一个让你尝!沈蓁在心里这么想着。
面儿上,却抬起清亮的眸子,眼神纯真如念书的学生,一副选择无条件相信他的模样。
苻闻年乜了她一眼,移开视线。
“你先把这张方子抄写百遍,然后默写出来。”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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既是决定要跟着苻闻年学习医术,沈蓁不敢不听他的话。
她接过笔,对着那张药方子,认真地抄写起来。
“你这执笔的姿势谁教的?”
沈蓁顿住。
干爹是说过很多次,她执笔的姿势是错误的,但她就是改不过来。
她只觉得,写字么,只要写得又快又好就行,执笔的姿势正确与否,看字的人又看不到。
苻闻年又朝着她写了一行的字看过去。
只是一眼,他就俊眉冷蹙,一副见了什么肮脏东西的恶心模样。
沈蓁不服,她这字写得真有那么丑么?
“你一个姑娘家,怎能把字写得如此不堪入目?”
苻闻年实在是看不下去了:“都说字如其人,但是到了你这儿,这话怎么就反着来了?”
沈蓁耸耸肩。
苻闻年这话的后半句,她还是有点爱听的。
毕竟,他对她的容貌,还是表以许可的。
“你暂且先写着吧,等改日,咱家再教你写字。”
沈蓁拿起笔,继续往下写。
一百遍呢,她要写到什么时候!
苻闻年又往屋内多添了两盏烛火。
“正好,也能让你回去想想,下一次的学费该怎么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