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有任何生路。

“追云，别怕，外婆会保佑我们的，再坚持一下，我们都要坚持下去。”云映冬忍着心中的悲伤，看了一眼茫茫的黄土，“妈妈带你回老家，你不是最喜欢外婆的小院子了吗？妈妈带你回去。”

水只剩下半瓶，不能再支撑她这样漫无目的地走了。

这里距离她从前的家不远，即便死，她也想死在自己从小长大的家里。

“好。”一向活泼的女儿虚弱地应道，挣扎着从云映冬怀里下来，“妈妈也很辛苦，我自己走。”

云映冬忍着哭腔应了好。

她们互相牵着走了很久，忽然，女儿忽然虚弱开口说话：“妈妈，前面好像有一家小卖部。”

小卖部？

云映冬抬起头，想，应该是已经荒废的小卖部吧，这个时候，自己家的东西都不够吃，还有谁会拿出来卖呢？

可是，一栋普通的小卖部出现在她的眼前，她甚至能看见小卖部的货架上面有琳琅满目的矿泉水。

云映冬的心脏重重跳了一下，会是海市蜃楼吗？

这个时候，怎么可能有这么多矿泉水呢？甚至还大刺刺地摆在架子上面，摆在最显眼的位置。

这也太古怪了。

女儿拉扯着她的手：“妈妈，我们过去看一下吧。”

“好，我们过去看一下。”云映冬心想，即便是海市蜃楼也没关系，死前看到这一幕，也足够了。

哪怕希望是假的，那也是希望。

她带着女儿过去。

在她们距离小卖部五十米的伤，钱小凡就发现了她们。

这两人有些过于瘦弱了，简直就像难民营里出来的。

不过顾客是上帝，哪有嫌弃顾客的道理？

她有些兴奋地冲两个人招手，等她们近了，问：“你们要买水吗？我这里有矿泉水。”

云映冬有些恍惚，这里居然真的卖水。

她滚动了一下干涩的喉咙，喉咙一阵刺痛传来，她知道自己的喉咙已经干裂得出血。

可是，这是水啊。

眼前的女孩皮肤状态好得出奇，嘴唇也红润饱满，似乎一点也不缺水。

这样的人出来卖水，似乎并不奇怪。

“这水……多少？”

钱小凡看着她带着女儿的样子，笑意吟吟：“不贵的，一瓶五块钱，怎么样，多买几瓶吧？”薄利多销嘛，其实她原本自己开小卖部打算卖1.5一瓶，但是现在，既然是在干旱世界，那卖五块钱也不过分。

更何况，系统也要抽成呢。

她说着，拿起一瓶矿泉水，在云映冬面前推销道：“这个矿泉水虽然是杂牌，但是质检是合格的，只要五块钱，那边还有另一种水，有牌子的，一瓶八块，也是五百毫升。”

矿泉水澄澈干净，没有杂志，并不是没过滤干净的脏水，而是真正的矿泉水。

云映冬有很久没有见过这样干净的水了。

她渴望地看着自己眼前的矿泉水，目不转睛，小心确认：“是一瓶五块吗？还是一毫升五块？”

一毫升五块？

就是金子也没这么贵吧？

钱小凡对上云映冬的双眼和干裂的嘴唇，说：“一瓶五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