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他的反应让赵弦笙觉得自己受到了羞辱,“不用你操心了。”赵弦笙的声音带着哭腔,“我晚自习自己来找副主席拿。”
李康齐不说话,扭头看着走廊入口的方向,这是赵弦笙第一次觉得上高中这么糟糕,眼泪不自觉的涌出来,她发狠的用袖口擦掉泪水,白静的脸一片通红。
“张云阳!你可回来了。”李康齐大声喊道。
赵弦笙下意识别过脸,不断深呼吸,调整情绪,她潜意识的不想让自己这个样子被张云阳看见。
“怎么了?”张云阳疑惑道。
“一会儿再说吧,你快把装工牌的储物柜钥匙给我。”李康齐挤眉弄眼的指了指赵弦笙,自以为很小声的说,“不知道为啥这姑娘就哭了。”
这话让赵弦笙捏紧了拳头,咽下去的泪水转成了愤怒。
张云阳点头了然的进了班,“叮铃”清爽的钥匙声划过空气响起,赵弦笙抬头,张云阳一脸不赞同的拍了下李康齐的肩,把钥匙递给了他。
可能李康齐真的怕她再哭,马不停蹄的去斜前方的储物柜给赵弦笙找工牌。
张云阳不知道从哪变出一瓶巧克力牛奶,牛奶只有普通女生的巴掌大,小巧的躺在他的手心,“请你喝,他比较吊儿郎当,不是故意恶搞你的,延迟一周才给你发工牌,一会儿我就罚他1000字检讨。”
他的语气很温柔,赵弦笙破涕为笑,低头拿那盒巧克力牛奶,雪白的袖口突兀的写着“zxs”的字母缩写,这种非主流的行为,和他眼中的张云阳生成了很强的割裂感,但她很开心,这让她觉得自己发现了不同于别人眼中的张云阳。
小巧的牛奶被她紧紧的捏着,突然,赵弦笙倒吸一口凉气,这串字母缩写,和她的名字首字母一样。她很清楚知道这是巧合,但心跳还是还是一下又一下的加强,让她联想到小学的那篇课文里的安塞腰鼓,一下比一下激烈,一下比一下热火。
赵弦笙鼓足勇气抬头,张云阳的侧脸溺在温柔的霞光里,抚平了她一整天的委屈。
李康齐仍是漫不经心的走过来,语气似乎还有几分不悦,“你的工牌。”
一点抱歉的样子都没有,赵弦笙又咬紧了后槽牙,人与人的区别怎么这么大。
她用力的扯走了被耽误一周的工牌,转头对张云阳说了声“谢谢”,没再给李康齐多余的眼神快步离开了4楼。
赵弦笙坐在位置上,心跳还是一刻不缓,让她喘不过气来。
“怎么样?那神经病给你工牌没?”陶清怡转身关心道。
“给了,但他一点抱歉的意思都没有,真是无语了!”赵弦笙说。
陶清怡叹了口气,“生活不易,阿笙受气。”
赵弦笙配合的哭丧着脸点了点头,摩挲着手里的牛奶,其实脑袋里一团浆糊。
陶清怡看出来了赵弦笙不在状态,无奈的撇嘴,又转身继续写作业。
窗外的树叶被镀了层金色的光,临近晚自习,三五成群的少年们,拍打着手中的篮球走向教学楼。
赵弦笙慢慢开始想,她还能做到假装成最清醒的那个人吗?当那道月光轻轻柔柔的照在你身上,怎么能做到拒绝,那就沉沦吧,清醒的沉沦,因为知道不可能,只是遥遥观望而已。
巧克力牛奶已经被捂出了温度,赵弦笙嘴角噙着满足的笑,把它摆在了课桌的最里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