返回第1章 回忆(2 / 2)聪子的骑行笔记之青海湖篇首页

结果郭老师用那藤狠狠抽了我兄弟几下,回来的时候我掀起他衣服看,好几条红印子,我心里直呼诸葛亮失算了,我想老师是不会跟他计较,结果,结果郭老师抽了几鞭子,看我们也老实了,喜笑颜开,我俩也乐了,把她哄好了,这鞭子也没算白挨。

下午回去的时候是我骑着自行车送郭老师回家的。

从那以后,郭老师对我们两个的态度就大不一样了,对我们感觉真的像是姐弟一样,很照顾我俩,作业没写完,犯小错误了,也没有在打过我们,都是口头批评教育,她越是这样,让我们俩心里更过意不去,还不如打一顿舒服呢。

因此我俩改掉好多坏毛病,就是害怕她说我们,不知道为什么,我俩很尊重她,不敢在惹她生气,更不敢把她气哭,她是我最尊敬的一位老师。

另一个是我高中的第一任班主任,是位男老师,性格温和,教物理的理工男,说严肃也不严肃,前提是你别把他惹火了,上来就是一顿无影脚,不过他从来不打女生,都只是说说而已,男生嘛,基本全班都挨过。

我挨的不多,因为我那时候是班上的劳动委员,班干部,主持卫生工作,老师挺给我面子的,不过有一回我可挨惨了,眼泪都流出来了,当然那不是疼的,是自己真的知道错了,悔恨而哭。

那是一节自习课,没老师看着,我带头跟班上几个男生跑操场上打篮球去了,刚好遇到他开完校会回来,被他当场逮住,回去就是一顿批评,然后直接叫到他办公室里,我们几个都去了,一根木条子,轮着打。

我是最后一个,被单独留了下来,他说我一句打我一下,说的我声泪俱下,我父母都是打工的,这他都知道,之所以这么打我,是让我明白父母的不容易,那次我是深深的感受到,我错了,真的错了,他发了很大的火,一边打我,一边说我在学校这样对的起我的父母吗,那根木条子都被他打断了,打的我一直在抽泣,话都说不出来。

最后他看着我,说这些都让我记住,以后不能再犯,不然,就没我这个学生,我的头一直低着,不敢看他的眼睛,我很愧疚,从那以后,再也不敢逃课了,并且内心暗暗发誓要好好报答父母,这位老师他姓赵,是位好老师。

赵老师是我最后一位班主任,然后高三那年我转去了艺术班,去学了半年美术,原因是当时艺术生好考大学,我想上大学,为了以后报答父母。

因为去的晚,底子差,我经常通宵练习画画,来弥补和其他人之间的差距,天道酬勤,最后艺考时,报考的几所外省学校中,有一所一本学校,我考了他们专业第一名,但最后还是落榜了,文化课成绩太差,艺术生录取是按美术专业成绩加上文化课成绩,按比例计算分数,我的英语很差,高考答案全是蒙的,严重拉低了我的综合分数,与录取线差了十分,这十分,我明白,仅靠半年的努力是得不到的,能在几千考生里面考得专业第一名,已经对得起我自己了,但是最终没能考上大学,对不起父母,我当时很失落,也很不服。

一所本地大专看我专业成绩好,打电话通知我,可以补录取我,我怕没学上,就同意了,他们给我发了补录的通知书,当我收到后,看着手里录取书上高级职业技术学院这几个字,心里有一种耻辱感冒了出来,直接把通知书给扔垃圾桶了,当时的心高气傲给我后面几年的人生带了不可逆转的困难,至今后悔不已。

争强好胜的我再也无颜面对教过我的那些老师们,从学校出来的最后一天,站在进出了六年的校门口,我知道这是我人生的一个阶段结束了,我毕业了,从此踏入了这个弱肉强食的社会。

我很怀念,真的很怀念,我想再坐到那听老师们讲课,听我那些同学们窃窃私语,真想这是一场梦,醒了他们都在我的身边,可惜,一切都已经成为过去。

就这样,我的学生时期结束了,社会啊社会,我来了,什么叫社会,刚进入的时候我觉得也跟上学一样,不同的是,上学从小学到大学,都是规划好的,只要好好上,学习跟的上,一级一级的往上升,像升级一样,有规有矩,最后成为一个有用的人才。

但是社会不一样,没有人给你规划,走到哪就是哪,全靠自己,像我们这种农民工家庭,父母也帮不上多大忙,你不知道你下一步在哪,该做什么,让人举棋不定,这是我刚下学的感悟,真的很迷茫,没有作业了,没有各种课了,终于解放了,然而呢,真的解放了么?

我不知道自己该干些什么,我又不想若干年后落后与我的那些同学,那时候年轻气盛,挺争气挺不服输的,然而没有一技之长的我还是没有具体目标,漫无目的的彷徨着,最后我害怕了,我怕时间就这样过去,于是我硬着头皮干了,干的什么,总之是我不喜欢的工作,除了卖力气还是卖力气,每天回到家里我都疲惫不堪,不只是身体上的,还有就是,心累。

这样的生活持续了两年,后面又不知不觉的过了两年,我都不知道怎么过去的,然而,它就是过去了。

归去无返,一去就不在回来,这时我才体会到,什么叫时光一去不复返,一寸光阴一寸金,可惜我的光阴在虚度,也没有挣上什么金,这些都让我失望,对这样的生活,这样的我,很失望,如果要打分的话,我给这段日子打五十分,不及格。

人都是有极限和底线的,不在沉默中爆发,就在沉默中消亡。

终于有一天,我受不了了,受不了这样的生活,这样的环境,这样的活着,周围钱比人重的畸形判定标准,让我很想唾弃,却又无法反驳,身边到处都是虚荣和攀比,还有卖弄,耍心机,藏心眼,每个人都带了一张虚伪的面具,几年下来,我被社会毒打的体无完肤,打不过就加入,于是我也带上了面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