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说所有过去现在未来的〔入场券〕都源于那个大老爷,那么,直接找他问明我父亲的〔入场券〕,或许是最有效的方法。
宇天明重新审视起自己的这个大胆想法,感到凝重的同时又记起欧阳克的瘦弱身体,和他在那房间的无助痴吟。他紧了紧自己的拳头,将“会赢的”信念刻在了自己的眼中,自信的随同其他二人踏向了那个层叠台桌。
裤兜里的黑色磨砂卡片轻轻的刮触到隔着一层布料的宇天明的皮肤。运气加持?宇天明不禁摇摇头,自认为扯淡的笑了笑。他先前的赌局,就想检验检验了,不过好像结果不咋滴嘛。但那无所谓,毕竟他的技巧其实从始至终都能把局面兜在手里,甚至展露的过于招摇了。
摇骰子是个不精巧的活,但要做到宇天明这种,精巧的几乎把蛊壶里的骰子抓捏于手中当魔方玩,还是令人匪夷所思的。宇天明的这项技术除了依靠他过人的感官力外,还得益于他对这种不务正业的游戏玩着练习过很多遭。不过,若说熟能生巧,此时作为会员的对手也绝不会是半瓶醋半吊子吧。既然山胡桃能在虎坊也见到金发男人【女祭】,那就说明这个老狐狸大局小局怕是都玩的不少。
“各位,按我的提议,就来炸金花吧。”金发男人入座以后,迫不及待的摇指公布,然后有一搭没一搭的说起闲话:“毕竟我是个‘金毛’嘛。说起来,这个家伙还是这么恶心,里三层外三层的裹着。哼,山胡桃的外号还真没起错。”
山胡桃听得【女祭】这样挑说,有点敢怒不敢言的别着嘴。而宇天明则淡然的看向从外侧两边小道过来的两个黑面具女人,她们作为公证人兼庄荷,穿着和上面那个面具女人后来换上的相同礼裙,妖娆而性感的款步走来。
“具体规矩呢?”宇天明开口问。
“轮坐。然后每局的冠军加一分,最末扣一分,一共三局,得分最高者一口全揽。”【女祭】摸了一把黑面具女人的屁股,斜视着台桌两边的对手说道。
真是大口气,三场就剥夺了其他两个会员的身份。宇天明脑海中思想激荡,然后又听见【女祭】补充说:“我们就不玩真实金额了,只分输赢。如果出现最终得分一样的结果,也算是咱的缘分了,这种情况多来一盘也没事吧?”
二人都默然,一言不发权当应许。
“那就好。坐庄顺序就由你们提吧。”【女祭】呵呵笑道,有点恋恋不舍的松开一个担任庄荷的黑面具女人,然后慵懒的躺坐回镶嵌绒毛垫子的座椅里。
“不妨由年纪来定吧,谁大谁先坐。”宇天明眼瞳向上看着,提议道。
“【月亮】,你的意思是你要坐最后喽?”【女祭】徐徐开口。
“晚辈年二十,遵循前辈优先的原则。”宇天明看到山胡桃跟着点头,然后跟进的问道,“那么二位的顺序……”
“男人才不在意自己的年纪”山胡桃微倾头,然后很快的报数:“我三十二。”
就在宇天明以为山胡桃要稳拿首个坐庄机会时,【女祭】倒是晦暗一笑,吐气而说:
“没想到没想到,我才是老前辈了。我是七四年生的。”
三人尴尬的互相看了看。宇天明和山胡桃都没想到这个看起来外表俊秀潇洒的男子居然已经足有三十五周岁了。但现在不是古怪这点的时候。
黑面具女人们将桌面最顶层的巨大转盘撤下,换上了干净整洁的平面台桌。宇天明略有诧异的看着她们还有如此的力气,忍不住自己也掂了掂桌面——这举动自然被【女祭】看在眼里。这金发男人又自做理解的一笑,吩咐两个女人好好检查桌间叠层,然后来回敲打起自己的指戒——在他双手上一共有3对指戒环,分别占据左右手大拇指,食指还有小指。在指戒的上面嵌刻有天然红玛瑙,玻璃翡翠,坦桑“希望蓝钻”这些名贵的宝石。如此值钱的家当,或许真如【女祭】所说,他确实享受“够”了;只不过是享受够多,而绝不是满足之意。
然后荷官们把充当底注的筹码均匀分给了会员们,分红黑码一百个、红白码四十个、黑白码二十个,一共三种码。红黑的自然就是先前正式赌桌上通用的高级筹码,价值一万;红白则是顶级注,价值在高级注上翻五倍。至于黑白码,则在这里被称为“尊龙”,也是一般来说炸金花可以使用的最大封顶。荷官在宇天明微微端详其上龙纹后介绍道:
“黑白尊龙是会员专用的筹码,若要凭借,价值可比二十万注。”
宇天明内心不免为这里的服务态度称赞。虽然他并不会在意这么点事,但这位女荷官明显是为了照顾他的面子而选择不明说对象,看似面对全部人的普及这里的制度。
宇天明又全神贯注的看着庄荷们掏出大号的扑克包装,用她们细白的手指不紧不慢的拨开牌盒。这副大扑克牌是早已根据玩法区分过的,因此荷官们不费多余力气的铺开整有两副数量的牌子展示,然后等到所有人都一致看过后,几个荷官将这副扑克牌推给了第一轮坐庄的【女祭】。
“那么,我要开始洗牌了。”
【女祭】悠然的如同拉风琴般,哼着调调就把手中的扑克牌翻转的眼花缭乱。要说没看过这种把戏,宇天明肯定不至于如此见识短——可像台桌对面的金发男人这般洗牌的快,准,尤其是稳,一双戒指丰饶的手还能打着花般把如此数量的牌子捻提撮拢,宇天明乃至绝大多数人都是根本不可能见到过的。
短短的只十秒左右,【女祭】就把映射眼中的梭哈之花全部倒转数遍,整理好了。他这时候又微笑着,彬彬有礼的等待庄荷发话宣布,行止绅士极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