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将军再这么下去,怕是没有粮食吃了。”裴祝到底还是担心。
“慌什么,沈某瞧着齐将军的营里,粮草挺充足的。”
“你是说……”裴祝恍然大悟。
“让将士们都吃好了,填饱了肚子才有力气打仗。”沈巡拍了拍裴祝的肩膀,眼里全是精光。
“兄弟,我就喜欢你算计西陵人的样子。”裴祝一把揽住沈巡的肩膀,“这脑子这么好使,什么时候借我用用呗!”
“对了裴祝,今日裴叔审齐明审得如何了?”
“这我还真不知道,走咱俩去看看!”
牢营里齐明被扒得只剩薄薄的一层单衣,挂在阴湿寒冷的铁架上,饶是健硕如他,在这牢营里也禁不住打寒噤。
“年轻就是好哇,我这老胳膊老腿儿的,最是禁不住这牢房。”裴远看着架上的齐明,搓了搓自己的手,哈了几口暖气,“这孩子也是,倔什么倔呢,就为了一个不值得的主子,害,我看着都冷。”
“裴将军……不要问了,与东陵结盟一事……齐明不知……”
“既是不知,那齐将军当真是神算子,我父一走齐将军就盘算着取西关了。”沈巡踏进牢房,看着瑟瑟发抖的齐明。
“我……不敢对世子爷有所欺瞒,齐明承受不起……天神的指责。”齐明望向沈巡的眸子,满眼都是畏惧和乞求,“世子……齐明只是奉命行事。”说完人就昏死在铁架。
沈巡没有开口说话,只让裴远将人放下,送出牢营,喂了几口热汤,盖好被衾,回暖后再问。
“泊之啊,叔觉得这孩子说的不像是假话,兴许他真的不知道。”
又过了几个时辰,齐明转醒,见沈巡仍旧未走,齐明笑得有些苦涩。
“看来这些年齐少将在西陵过的并不如意。”
“当年暗杀世子一事暴露,国师恨我断了西陵的王脉,处处打压,殿下无力相抗只能将我放至西关,我年纪尚小资历浅,又非大族出身,难免在营中蹉跎,说来还要感谢世子的阿父,除掉了老将军,我才得以有所作用。”
沈巡端坐在一旁,炉子里的火光跃动,明明灭灭,依稀可见那张棱角分明的脸,他悠悠开口:“齐少将可曾想过到郢国为将?”
“为郢将,助世子攻西陵吗?若是如此,恕难从命。”
“若我让你守幽关呢?听命于我,而非听命于郢国。”沈巡起身步至齐明榻前,少年身影如高竹,令齐明心生敬畏。
“愿效犬马之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