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镂月裁虽然看出来了,但是她却没有说。
她并不想轻轻放过管俪,倒不是因为心中记恨她,而是觉得这对父母溺爱女儿,一定不会严惩她。
这样一来,她也不会记住,下次还能再犯。
见云镂月裁不说话,这对父母都露出了焦急的神情,轮番向她诉说自家的不容易。
碎碎念了很久,云镂月裁仍不为所动,夫妻俩几乎就要给她跪下了。
“这我可受不起!”云镂月裁连忙跳到一旁,将这对父母扶起,愁眉苦脸地说道:
“你们做这些,有用吗?”
“哪个当父母的不担心自己的孩子?不会保护孩子?”
“子不养父之过,没有教好她,是我的责任,如果一定要罚,就罚我吧。”
看着这两位父母,云镂月裁想起了自己失踪多年的父母。
十几年了,他们生死不明。
如果他们知道自己的孩子被人伤了,是不是也会像管俪的爸妈这样站出来为自己的孩子讨回公道呢?
***
谭步渊家。
夏日暴雨过后,地面升起的热气让整个世界犹如蒸笼一般。
冲回家里的谭步渊忙不迭打开了空调,倒在沙发上便睡了过去。
开门声将他惊醒,蔡书荃背着与他身形不相符的巨大背包走了进来。
“你咋回来了?戏拍完了?”谭步渊懒洋洋地笑道。
“差不多了吧。”蔡书荃把背包甩到沙发上,跟着重重地倒了上去。
“今天晚上做什么吃?”谭步渊伸出大长腿踢了蔡书荃一脚。
“我是你租户,不是你保姆。”蔡书荃歪着不动,有气无力地吼了一嗓子。
“给你免一天房租。”
“一个月。”
“成交!”
蔡书荃坐起身,慢吞吞站起来,睨着谭步渊说道:
“你就不管管你那女大学生?人家秦征可比你积极多了。”
“你有病吧!我跟她面都没见过两回,她爱跟谁在一起,我可管不着,除非她违法了。”
蔡书荃耸耸肩,摇摇晃晃地哼着歌走进了厨房。
厨房里传出炒菜的声音,铁锅和锅铲之间的摩擦声让谭步渊猫抓般难受。
不多时,饭菜上桌,两人面对面坐下吃饭。
蔡书荃问了管俪的事情。
“云同学不追究管俪的责任,双方私下和解了。”
“就这么轻轻放过了?那管俪可是挺疯的,这要出来,小云不是又有危险?”
“应该不会,管俪父母已经卖掉了房子,打算带着女儿回老家去。”
“哦……没想到小云这么心软啊。”
“那倒也未必吧……”谭步渊若有所思地说道,他看见管俪的父母哀求了许久,也知道云镂月裁父母失踪的事情,猜想她是基于这一层才放过了管俪吧。
但是这些事情他并不想跟蔡书荃叨叨,毕竟都是云镂月裁的私事。
***
片场外的酒店。
云镂月裁从员工通道进了酒店,刚放下东西,秦征便打来电话,邀她共进晚餐。
“不会又是一个大盘子装一口草吧?我可无福消受。”
“保证不会,你来了就知道了。”
秦征的声音听起来格外的严肃,和之前大相径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