双手快速结印,数道符箓幻化成一条条火蛇冲进黑雾中。
黑雾骤然翻涌,中间发出各种痛苦的呼喊声。
钟浚全然没有停手的意思,直到把黑雾全部逼回供桌,这才连忙用宝印封住了祭坛。
回身再看牙仔,已经只剩一口气了。
钟浚将他拖出房间,又顺手给房门打了道封印。
经过一番救治,牙仔终于清醒了过来,看到钟浚的脸顿时声泪俱下。
“师父!我还以为我要死了呢!多谢师父!”
说着,牙仔边想要起身跪拜,钟浚扶住他,皱眉道:
“好啦,你先告诉我,怎么会搞成这样?”
牙仔躺回床上,喘息道:
“赵董让刘奇要了那女生的资料,显然是不信任师父,要找旁的人去。
徒儿想要为师父分忧,就想着用我养了多年的阴魄去收拾那个女生。
可是没想到,没想到,阴魄竟然被毁了,连带着我,就……咳咳咳……”
牙仔说着,又是一阵猛烈的咳嗽,嘴角再次渗出鲜血。
钟浚面色凝重地仔细打量着牙仔,掏出一方帕子帮他擦拭了嘴角的血迹,沉声道:
“等下你师弟送你去医院,这些日子你就好好休息,其他的事情就别惦记了。”
「师父,师父这是生我气了?
都怪我学艺不精!」
牙仔望着钟浚的背影,心中满是惶恐,却也不敢多嘴。
他是个孤儿,三岁的时候是师父从孤儿院里领回来的。
师父说他天资高,打小就教他各种术法,成了师父的得意弟子。
所有人都认为,他将是钟浚的接班人。
可是五年前,钟浚收了个十三岁的少年做关门弟子。
这少年不仅外貌出众,悟性极高,还非常善于察言观色,深得师父和同门的喜爱。
之前看好牙仔的人,现在也慢慢转向了这个关门弟子。
牙仔感觉自己的地位岌岌可危,若是再不能做些成绩出来,师父的衣钵早晚归了小师弟。
只是没想到,这个女生如此扎手!
上次在赵家就让师父出了丑,今日更是让他损兵折将。
本想立功,却不想偷鸡不成蚀把米,难不成是老天爷也偏向小师弟?
牙仔颇为沮丧,但很快又开始自我安慰:毕竟师父还是心疼我的,否则刚才就让我死里面了。
***
《墨河》片场。
屠剪枝给云镂月裁上了秘制伤药,作为时常受伤的猎人来说,她的伤药效果奇佳。
云镂月裁又稍微给自己上了个妆,不仔细看,几乎瞧不出她身上有伤。
此时天已大亮,云镂月裁拎着化妆箱赶回片场的时候,已经有别的化妆师帮谷织补过妆了。
云镂月裁深表歉意,谷织反倒安慰她,体贴地问她有没有休息好。
真是个好人呀!这么好的人,咋就不红呢!?云镂月裁再次感慨。
好不容易挨到了一场戏结束,金灿适时地提醒导演该放饭了,众人这才哎哟声一片地歇了下来。
一个身材高挑的男子从云镂月裁的身旁走过,他的身边还一名衣着随性的女子,背着巨大的背包,跟在他身后一路小跑。
“那人就是秦征。”金灿忽然凑到云镂月裁身旁,把盒饭递给她,吓了她一跳。
她还没来得及细看,又见金灿指着一名装扮得花枝招展的女人说道:
“瞧,那就是女主佟玫。”
云镂月裁顺着她手指的方向看去,心道:
这老爹眼里的女儿是自带八倍滤镜吧?心疼观众三秒,但愿演技不拉垮,剧情不拉垮。
金灿读懂了她的表情,偷笑一下却没有吭声。
忽然,远处闪过一道异样的亮光。
云镂月裁警觉地眯起眼睛,朝着光亮的方向看了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