承宽恍然悟道,“原来你们一早就约好了在这里会面?”
“清臣托我办个事耽搁了,否则昨日就应该能来找你们。”肃离喝完杯中的茶,满意地叹了声“果然是好茶。”
景玄给肃离的杯中又倒了茶,“北境怎么样?”
“都安排妥当了,赵子厚的证词已经送到孟大人手上,就看他们什么时候动手。”
“那耶律祈呢?”
“他想借大乾的手,助他坐上大寮的宝座,现在只看谁能给他最大的助力。”
“你在北境见过耶律祈吗?”
“他为人谨慎,擅长易容变声。不仅顾家和赵家没见过他的真容,连丁大将军和清臣,与他交过手都不知道他长什么模样。我在北境只见过他一次,他带着黄金面具,遮住眉眼,口中含着变声的器皿,听不清楚真声。”
承宽摸了摸鼻子,“易容变声,但身高总是不会变的,他大约多高?”
肃离点点头,“看起来约莫与你这般的身高。”
“他会讲中原话吗?”
“清臣和我说,耶律祈的生母是他父皇从大乾掳去的女子,所以他会讲中原话。”
景玄看向承宽,探问道“承宽,你是想到了什么?”
承宽微微点点头,“昨日那对兄妹,你还记得吗?我们从梅州搬到青州后,外祖父带着我四处游走行医挖药。
那是个冬天,我与外祖父正在山上挖白术,天气阴冷眼见着暴雪将至。我们连忙赶到山下的镇子上找了家客栈落脚。
在那客栈中有位得了风寒的重症客人,掌柜为了生意,便要将那人赶出店去。这样的风雪夜,那人若是没人照顾,肯定凶多吉少。
外祖父向掌柜保证,他能将这位病人治好。掌柜答应了祖父,并让我与外祖父同那病人住在一屋。
经过外祖父的倾心救治,那人日渐一日地好了起来,暴雪封了路,大家都只能呆在客栈内等暴雪停歇。
他见外祖父人心良善,对外祖父也格外感恩和信任。渐渐与外祖父说起了自己的生平。
那人原是大寮的商客,因为朝廷封锁了商榷,他有一大批的皮毛货物囤在青州,所以他不惜冒险偷偷来到大乾,想将这批货物换成银钱,不料却感染风寒。
他还告诉我们。大寮皇室血统之人,眼眸都是异色,越深的琥珀色血统越纯粹。
景玄,昨日来药庐的那对兄妹,他妹妹的眼眸就是深沉的琥珀色。若那姑娘真的是大寮皇室之人,那她的兄长十有八九也是。”
景玄搁下茶盏,问道“可她哥的眼眸是淡蓝色的?非常少见。”
“眼底的颜色,古书中有提过用一些菊花提炼药水滴入眼内,可以微微改变眼底颜色。”承宽不疾不徐地解释,“你没觉得那人虽然穿着朴素,但眼中的光锐利无比。而且我看他拿出的玉笛,玉质非凡,他绝非常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