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不是给娘准备的吗?我们一个都没动的!”妹妹急切的解释。
楚秋雨叹了口气。
看来这么多年的习惯转变不是一朝一夕就能完成的。
她转身回到灶台,把鸟蛋收起来放在盒子里,在外面还没有燃尽的火堆上烧了壶水。
这转身对着方霞道:“这边来吧。”
楚秋雨将方霞带到了西屋。
屋里虽然也有床,但却无人居住,什么都没有,显得空空荡荡。
“坐。”
新到一个地方,对面又是一个诊病的大夫,方霞显得有些局促。
尤其是病还涉及那方面。
楚秋雨也看出她的尴尬,十分贴心的坐在她旁边轻声道:“论年纪其实你没比我大几岁,我应该叫你一声姐姐。”
“你也别当我是什么大夫,咱们就是姐妹两个坐在屋里说说闲话。我这除了两个小孩子也没有别人,你不用担心。”
楚秋雨的声音轻柔,眼神坚定。
不像以往那些大夫,高高在上的样子,看向她的眼神甚至带着鄙夷和轻蔑。
方霞心中一块大石头落了地。
“其实我也不知道该怎么说。这么多年我也喝了不少中药了。还有偏方,那活着的黑蚂蚁硬生生一口灌进去,混着黄土的白面当早饭每天都在吃。”
“可这肚子就是没有动静!不论我怎么努力就是怀不上!”
方霞的眼角流下眼泪,眼神中满是自责。
楚秋雨不是产科医生,但她清晰的记得在产房走廊的挂牌上,文化程度低会被列为高危妊娠的风险之一。
这并不是所谓的歧视,而是确实有一部分文化程度低的人会因为自身认知不足,而去轻信所谓的偏方。
不管什么东西一股脑的去试。
最终造成的后果往往都是不可逆的。
她在医院轮值的时候就曾亲眼见过一个孕妇,只因为婆婆轻信趴在黄牛身上转三圈就可以生儿子,直接导致怀孕九个月的孩子没有保住!
而那个被引掉的就是男孩。
楚秋雨不想去评判她做的正确与否,只开口问:“你平日的月事来的规律吗?大概在几天?”
“有时候十天半月的来一次,有时候又久久不来,每次大概三四天。”
“量多吗?”
方霞红了脸,先前的大夫们都因为男女有别,很少会特别仔细的询问,很多都是诊脉问一下最近的休息就结束了。
“你我都是女子,有什么不好意思的?”
方霞深呼了一口气点点头:“多。”
她低着头脸色羞红,双手无意识的搓弄着。
幸好楚秋雨是个女的,不然别人还要怀疑这是在干什么。
楚秋雨起身,在孕异常的情况中,会有好几种病导致方霞这个症状,但其中最普遍的就是输卵管堵塞了。
她看向方霞道:“我现在需要给你做具体的检查,看看是不是因为你身体的原因。所以我需要你躺在床上把下衣脱掉。”
方霞蹭的站起来,眼睛瞪的老大:“脱衣服?!”
“不脱衣服我怎么能知道你身体怎么样呢?”
“可是这也——”
“这就是我看病的方式,如果你实在接受不了,我们现在就可以回你家。”
孙友根装病的事情早就传了出去,方霞虽然在家,但第一时间就听说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