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这里特别讲一下符牌。符牌相当于古代的身份证,符牌上详细记录了持牌人的姓名、出生年月、籍贯、住址、性别、民族、职业、是否有违法犯罪记录等详细信息,符牌由官方统一发放,是识别一个人身份的唯一标识。分封制后,各诸候国参照大周的制式给管辖区内的人员制发符牌,多年未变。
卫勉见罢,感觉甚是惊奇。
济世的做法直令卫勉称妙,人数虽多,但无人插队,因为济世是拒绝为插队者诊治的,如果你要看病,那可以,拿号,实名,排队。
卫勉理解了济世的用意,什么都没说,带人回宫复命去了。
此时,凯旋归来的周室公子姬鲅茅正疼得躺在床上哼哼。因为大周国家蹋踘队的参赛队员基本上是被抬着回来的,姬鲅茅对顾德白恨得咬牙切齿,直到听说顾德白、顾问一行回到公道村后被一场意外的大火吞噬,才稍稍缓解了心头之恨。
这里不得不再提一句,周室公子姬鲅茅,是当今周天子姬峇的亲弟弟。
卫勉进来,向姬鲅茅施了一礼,道:“济世先生正忙着给人治病,实在是没空进宫,要不,老臣派人抬公子前去诊治如何?”
姬鲅茅一听来火了,大怒道:“什么悬葫济世,让他进宫来给本公子看病是他几辈子修来的福气,去去去,把他抓来。”
卫勉道:“就算把他抓来了,如果他拒绝给公子看病,又当如何?自公子归来后,宫内御医对于公子的病也束手无策,也不是没抓过世间自称为名医的医士,要么他们也治不好,要么他们宁死也不给公子医治,悬葫济世乃是传说中的神医,此次现身洛阳,乃洛阳之大幸。公子应委屈求全,屈身于下,将病治好了比什么都重要,世间大把的欢乐也等着公子去享受,人在,什么都在,人不在了,一切都是假的,富贵荣华也只不过是过烟云烟,从长远来看,老臣以为公子应当出去亲自去看一看。”
姬鲅茅闻道:“哼,我出去?你是说让我出去?我不管,你把他给我抓来。”
卫勉道:“是,公子,老臣这就去。”
卫勉转身,刚要离去,此时姬鲅茅叫住他:“等等。”
卫勉复又回身,道:“请公子吩咐。”
姬鲅茅道:“你说得有些道理。不过,作为官方,肯定有官方整治他的办法,我就不信他不乖乖进宫来给本公子治病。首先,你带人去查查他的符牌。然后,你看看他有没有行医资格证和执业医生许可证。最后,你看看他卖的药是否符合大周律例,看看他卖的药是否为三无产品。这三条如果他任一条都没有,根据大周律例,可以将他下狱,如果把他抓进宫能治好本公子什么都好说,如果治不好,本公子依律将扒他三层皮。”
卫勉想了想,道:“回公子,公子谋略远大宏伟,非常人所及,老臣敬佩之至。”
姬鲅茅闻罢,很是受用,得意地道:“那就有劳卫大人帮忙去办了。”
卫勉继续道:“不过,公子的三大方法,似乎都不成立。首先,如果济世没有符牌,根本就进不了洛阳城。假定济世真的没有符牌,洛阳城负责查验符牌的是太师的侄孙姬旦,济世有罪,当然查验符牌的有失职之罪,其罪过比没有符牌的人更大,也会连累到太师。太师是天子与公子的爷字辈长辈,难道公子愿意冒着连累太师的风险去做这件事情么?肯定不能。所以,查验济世先生的符牌,是对太师侄孙姬旦的不信任,如果姬旦知道,作何感想?所以,不管查出什么结果,对公子都不利。而且查验符牌是守城司的职责,老臣并没有查验符牌的权限,公子也没有,如果越俎代庖,已大违周礼,而且论起来姬旦还是公子的兄长,此事断不可行。”
姬鲅茅闻罢,吸了口气,道:“卫大人说得有道理。然后呢?”
卫勉道:“谁说济世先生是医生了?谁说济世行医了?那只是世人对其所称的一个外号罢了。老臣去看了,济世先生只是推拿推拿,这里揉揉,那里按按,最多只不过是拿针给人扎一扎,依大周律例,济世先生行医的装备一样都没有,何来行医一说?世人口中所说的神医治病,实际上就是一种舒筋活骨的体育运动,噢,对了,跟公子的蹋踘运动差不多。再说了,那些在官方登记注册的医生难道他们的医术就比济世先生高超吗?我看未必。疑难杂症往往只需要最简单的治疗方式,并非开一些乱七八糟的药。而且现在官方的大多数医疗机构唯利是图,哪还有医士的样子?相反,这些备受天下人拥戴的免费治病的医生而且还能手到病除的,公子应建言天子大力扶持,而非利用官方的权威去打压。公子所说的最后一点,关于卖药,他哪里卖药了?他葫芦里的小丸,任人取用,也没收人任何费用,根本就不构成买卖,大周律例并未规定东西不能送人,法无禁止皆可行。所以,老臣还是建议公子亲自出宫去一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