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可能,假的,一定是假的。”
季凛满脸不可置信,踉跄着往后退了两步,他瞪大了眼睛,盯着律师手中的遗嘱文件。
“他怎么能这样对我,我是他的儿子啊!”
对着状若癫狂的季凛,律师再度宣读遗嘱,“季凛先生,我的委托人是在半年前,便委托我敲定。”
半年前,季老爷子的意识是清醒的,因此,这份遗嘱没有任何值得置喙和怀疑的地方。
季家理应由季清宴继承。
季凛听完,飞扑到律师身边,将他手中的文件抢到自己的手中,仔细阅读了好几遍。
一遍不敢相信,二遍不甘,三遍癫狂的大笑,笑的眼泪都冒了出来。
“老头子,你都走了,还要这样对我是吧,哈哈哈。”
看着季凛这副模样,旁的人都不知道该说什么,只有唏嘘。
只有傅月歌和苏婉宁知道,季老爷子是对季凛失望透顶,才将季氏交给了季清宴。
季凛早在繁华中迷失了双眼,若是再让他登高位,只怕他会更加不择手段。
也会因为之前的恩怨,去对付傅月歌。
这么些年来,季老爷子看的明白,季凛是在迁怒,他将母亲病逝怪到了傅月歌身上。
季凛理所当然的觉得,傅月歌拥有的一切,不过是占了他母亲的位置。
吊唁会以这场闹剧收场,季老爷子的骨灰并未葬在京市,而是由季清宴亲自送回老家,应季老爷子的遗愿,葬在了发妻的身旁。
原本想阻拦的季凛,也因为遗嘱的事情,精神消沉,根本没有力气再去计较这件事情。
他整日整日的酗酒,喝的昏天黑地,不知今日是何时。
小情人嫌他埋汰,老远的拿了钱出去旅游玩了,避开的远远的。
曹佑寻过来的时候,独栋别墅外面积了层厚厚的雪,看着便很久没有打理过。
颓废又邋遢。
门都没有被关上,曹佑一推,便晃晃悠悠的打开了。
他走进去,难闻的发酵味道扑鼻而来,季凛靠在沙发上,浑身散发着难闻的气味。
周围全是散落的酒瓶,落魄成这个模样,居然都没有人来管过他。
也是,他唯一的儿子,现在似乎也与他站在了对立面,两个人现在应该是和仇人一般了。
曹佑眼神不屑,季家落魄,以前仰仗季家分一杯羹的曹家,都能踩上一脚。
门被打开,便未被合上,光线透过缝隙照进昏暗的客厅。
昏昏转醒的季凛,不适的抬手遮住眼睛,透过指缝,他看见了曹佑。
“你来做什么?滚。”季凛语气暴怒,他现在一无所有,不想见到任何人。
暴虐的情绪只能用酒精麻痹,否则他想不到应该用什么方式,去纾解这种内心的愤懑。
曹佑眼里闪过嘲讽,嘴上说出的话却如春风般和煦。
“伯父,我是来帮你的。”
“难道你不想拿回属于你的季氏吗?”
他蹲在季凛面前,将他面前的酒瓶摆正,诱哄着开口,“你被他们抛弃了,被季清宴抛弃了,这种时候,你还要讲究亲情吗?”
“我有办法,让你不仅可以拿回季氏,还能让傅月歌给你更多。”
“我可以帮你,我只要看到季清宴坐不上那个位置,比不过我。”
曹佑如同地狱而来的撒旦,对着季凛缓缓伸出罪恶的手,邀请他共赴一场刺激的冒险。
致命的冒险。
人在受到重大打击的时候,脑子往往是不清醒的,往往是禁不起诱惑的。
季凛抬起头,深红的眼布满血丝,干裂的唇一张一合。
他几乎丝毫不带犹豫的问,“你要怎么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