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从冷云兮和王明磊分开后,一口气删了他所有的联系方式,换了手机号,全身心的准备毕业和找工作。最终她顺利通过了毕业论文答辩,顺利毕业了,手上也留有一些积蓄。
毕业后,她来到浙江的一所报社当记者,工资待遇不错,就是压力大,每天都有采写任务,有时还要自己出去跑采访。但冷云兮还是很喜欢这份工作。可以接触不同的人,写她喜欢的文字。
日子一天天过,冷云兮的工作逐渐进入正轨。
秋天过去了,冬天一上场就给世界一个下马威,凌冽的寒风好像装上了刺猬的刺扎得人生疼。天空灰得像哭过,蒙上了一层阴郁。
冷云兮在这个城市没有其他朋友,但她喜欢这个城市,她姑姑一家也在这里,只是离她上班的地方有一个小时左右的车程,她也难得去姑姑家。姑姑在一家医药公司上班,都说侄女多像姑,这话没错,眉宇间,冷云兮和姑姑很像。
姑姑打来电话:“云兮呀,明天周末,今天晚上来姑姑家吃饭,你好久没来看姑姑了,下班就过来,我做几个炒菜,记得化个妆来,家里有客。”
化妆?冷云兮难得化妆,顶多为一显气色涂点口红。冷云兮虽然感到狐疑,但还是回复:好的。
上午,冷云兮把稿子采写完之后,又核对了好几遍,约好明天的采访对象,写好采访大纲,一切顺利。趁着中午休息时间,冷云兮约了离报社近的美容院化妆。下午来上班时,报社同事看到化了妆的冷云兮一个个赞不绝口:“云兮化个妆像天仙一样。”“本来不化妆就美,一化妆就美得离谱了。”“有美人兮,吾之云云。”云兮被夸得不知所措,这时同事小雪对着云兮挤挤眼说:“云兮,打扮得这么好看,是不是去约会呀?”
“约会?云兮有男朋友了?怎么一点都没透露。”同事妮子接话说。
“没有没有,去姑姑家吃饭,有客人,姑姑叫我化个妆。”冷云兮解释说。
“去吃个饭,还要特意说化个妆,难道是个相亲局。”妮子笑着说。
听妮子这么说,云兮倒不自然起来,心里一万个不想去。但确实很久没去看姑姑了。早去早回,就说明天约了采访。这样想着冷云兮放心多了。
下班时间到了,冷云兮把稿件修改完毕后,赶着地铁出发了。六点半到达姑姑家。姑姑家的房子不大,两室两厅,八十多平米,是个老式楼房,但位置很好,是个学期房。这房子是姑父家的,姑父是浙江本地人,也在医药公司上班,为人老实本分,家里姑姑做主。
姑姑见到冷云兮后,惊呼:我的云云真是太漂亮了,来来介绍下这是刘姨。
“刘姨好!”云兮礼貌的喊到。
刘姨本来是坐在沙发上的。看到云兮进门后,看到实在喜欢,上下打量,不由称赞。
“真漂亮!个子高,身材好,你侄女跟你年轻时一样”刘姨转而对冷云兮说,“我和你姑姑二十多岁就认识了,感情比亲姐妹还亲。”
“冷娟,我们认识快二十年了吧。”刘姨转身对着冷云兮的姑姑说。
“巧了,今年刚好二十年,好日子,今天真是好日子。咱们今天喝点红酒庆祝庆祝。”说着冷云兮的姑姑转身去拿红酒。
姑姑姑父把菜都上齐了,大家都落座了,但奇怪的是谁都没动筷子。
“七点到了,怎么还没来。我去打个电话催催”刘姨打电话去了。
冷云兮满脸疑惑。姑姑说,今天刘姨的表外甥今天晚上难得有空,叫了他一起吃饭,上回你姑父的爸爸去医院住院,他特别照顾,今天趁着机会感谢他,特别好的小伙子,和你差不多大,到时可以认识。
果然是个相亲局,冷云兮不吭声,肚子倒是咕噜咕噜的一声接着一声。
好大的架子,已经迟到半小时了。也没有说一声,可怜的美食近在咫尺却不能吃。冷云兮对那个人没有好感。
刘姨打电话一脸歉疚的说:“哎呀,那小子今天也不知道怎么回事,突然说有事来不了了。还没见他这样,以往再怎么都会提前说一声的。”
姑姑说:“医生的时间都不是自己的,一定是有紧急的事。来,我们开吃,下回请过。”
姑姑和刘姨边吃饭边回忆她们往事,着重向云兮说了那个医生的情况,具体什么,冷云兮没有注意听,只知道是个医生,离她上班的地方不远,其他没听清楚,她只想吃完赶快回家。
看姑姑可以,相亲坚决不听。本能反感,只想逃离,所以,冷云兮吃过晚饭后,说晚上还有稿子要审,逃也似的有了。
回到租的房子里,发现自己走的急,竟然把钥匙落在报社了。现在已经快十点了,这么冷的天,路上几乎没有行人,只有一排排路灯静静地站在那,与寒冷对峙。幸好住处离报社只有十来分钟,不然真够煎熬的。
快到报社门口时,冷云兮发现门口竟然坐着一个穿着厚厚羽绒服的男人,看不清脸,一直不动的坐着,好像想什么而想得出神。看这身型不像报社的人。
他是谁?流浪汉?看整洁的衣服又不像,酗酒者?还是精神有问题的人?怎么办?云兮不敢再靠近,心脏咚咚直跳,看看周围偏偏路上没有一个行人。怎么办?这没啥朋友,同事家都比较远,而且有的结婚,有的去外地度周末了,好像找不到谁,云兮感觉从所未有的绝望?走过去不理睬然后去拿钥匙?坚决不行,没有哪个正常人这么晚在这吹冷风,还是不去了,不能冒险,找个宾馆住一晚吧。
经过一番思想推断,冷云兮决定转身去找宾馆,就在她转身要走的时候,忽然听到那男人开口了。
“是云兮吗?”
云兮愣住了,这声音……
她头脑有片刻的停顿,不可思议地缓缓转过头。
他们远远地站着,互相看着,时间似乎变得凝固。云兮对面的那张棱角分明的脸逐渐看得清晰。
“云兮”那男人确认后,急速向云兮跑来,并紧紧地抱住了她。
云兮,云兮,他一遍遍地喊着,口中的热气不断地吹进了云兮的耳朵里,然后在空中升腾,逐渐变得模糊,迷离。
云兮,我不是在做梦吧,真的是你对不对。他抱的更紧,喃喃道。
冷云兮终于开口了:“是我”
不知过了多久,王明磊松开了抱紧的手,眼睛盯着云兮很久,说“你比以前更好看了,我到现在还感觉像做梦一样。”
“你怎么在这?”冷云兮问。言语因冷而略有点哆嗦。
王明磊敞开大衣,把云兮用大衣环抱着搂在怀里。
冷云兮想挣脱,但身上实在太冷了,王明磊还像以前那么霸道。“别走,我有很多话想对你说。”
冷云兮说:“敞开衣服你会冷的。”
王明磊笑笑:“不冷,有你在,一点也不冷。”
“你还没回答我上一句的话呢?”冷云兮问。
王明磊把下巴放在冷云兮的右肩上,凑到她的耳朵轻声说:“等你。”
冷云兮越发奇怪,刚想说你怎么知道我在这。忽然想起钥匙还在报社,就先去报社拿房间钥匙了。
说来也巧,与她熟悉的门卫今天给了把钥匙给云兮,因为云兮住的近,希望她能早点来开门,他晚上有约,第二天可能没那么早。冷云兮答应后,回到工位上,准备把那串钥匙与自己的房间钥匙串在一起,以免丢了。当她把两串钥匙拿出放在桌子上时,领导过来,叫她把昨天的稿子紧急送去新闻部,然后去把要编辑的稿子搬过来。当她把厚厚的两天工作量的编辑稿搬回来,堆在工位上时,房间的钥匙就压在稿件下了。以致,她临走前没有留意家门钥匙,
王明磊陪冷云兮取完钥匙后,执意送冷云兮回家。到家门口后。
王明磊说:“云兮,我有很多话对你说,我说完就走。”
冷云兮看看了时间,已经快11点了。说:“下次说吧,今天太晚了。”
王明磊说:“连着几天我有手术,不知道什么时候有空,我不想等。”
冷云兮看着略憔悴的王明磊,但没吭声。几个月不见,他还和以前一样吗?
王明磊恳求道:“云兮,我担心你在外面冷感冒了。我们进去说好吗?放心,我说完就走。我还是以前的我。”
冷云兮听他这么说,犹豫片刻,便带着王明磊上楼了。
房间是一室一厅一卫50来平方,房间布置的简单温馨,布艺沙发,圆形茶几面,客厅最显眼的是大大的落地书柜,旁边有桌椅,厨房非常干净,几乎没开过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