知安问：“不应该抱歉？”

“抱歉的感觉很不好，让你觉得自己做错了事，但其实你误会了，它并不是这个意思。”

知安问：“那是什么意思？”

“它的意思是，下次你要做的更好。”

知安怔了怔：“下次……更好”

李知欢点点头：“没错，抱歉的感觉并非在责怪你，它只是希望你下一次做的更好。”

知安抱着自己的腿，出神地望着李知欢，

她好像从来没有听过这个说法，

“希望我下次……”

她好像想通了些，对着李知欢一笑：“我知道了……”

李知欢也站起身，拍拍手：“那现在我们就去吃饭吧！”

知安点点头，却没起身，只是着注视他。

李知欢做出“秀肌肉”的姿势：“突然觉得老哥很帅是不是？”

知安笑问：“你怎么会懂这些的。”

李知欢说：“因为我是哥哥呀。”

知安问：“你对谁感到过抱歉嘛？”

李知欢冲她弯下腰：“我对你感到抱歉啊，如果我当时照顾好你，你就不会……”

知安连连摇头：“不不不，你已经是天底下最好的哥哥了。”

他一怔，心里一暖：“谢谢夸奖。”

“还有别人吗？抱歉的事。”

李知欢摇晃着脑袋：“一时半会……”

知安继续说：“一想到ta，心里就会难受，不敢见它，觉得自己做错了。有这样的人吗？”

李知欢的头慢慢停止晃动，姜正川好似红炭的眼睛又出现在脑海中。

知安一指他：“诶，你有啊。”

她站起身，轻轻抱了抱他，

“如果你感到抱歉，别自责，它只是在提醒你，下次可以做的更好。”

说完这段话，便抓着海绵宝宝相机跑出了房间，

“吃饭喽——！”

李知欢站在原地，半晌没有缓过神。

……

晚上的时候，巨大的月亮挂在当空，给站在阳台的李知欢披上一层白纱。

知安已经睡着，他独自望着黑乎乎的湖面出神。

“诶！下来喝一瓶！”

王三友站在楼下，拿着青岛啤酒，冲他扬了扬手。

李知欢笑了笑。

垂柳随风招展，叶片铺满湖面，两人坐在岸边的马扎上，将酒瓶在一起碰了碰，

“砰——！”

“咕嘟——！”

他喝了一大口，麦芽的香气溢满舌尖，冰凉爽感从喉头直穿胃部。

王三友把酒瓶放到马扎旁，

“一个人大晚上看什么月亮，想哪个小姑娘呢？刘亦非，还是李冰兵？”

李知欢笑了笑，

“你知道吗，三友，这么长时间我总以为，我不去见他，是因为这是我们的约定。”

王三友皱起眉：“你跟人家小姑娘约这个干啥？她们脸皮薄，咱老爷们得主动点儿。”

李知欢接着说：“可经过知安一提醒，我才发现，我其实是对他感到抱歉。”

王三友挠了挠头：“你说上午的事？害，刘亦非她自己要出头，跟你没啥关系。”

李知欢转动着手里的酒瓶，

“如果抱歉是要我下一次做的好一点，那我就不应该躲着不见他，否则就会像刘亦非说的那样，真的成了胆小鬼，被梦魇缠一辈子。”

王三友挠着膝盖，笑眯眯看着他，

“哎呦，听这意思，还真是她主动的？你打算就范了？”

李知欢又喝了一口啤酒：“所以我想，见他，和他共事，也都没关系，因为如果真的有下一次，我可以做的比当初更好。”

“所以你打算？”

李知欢一笑：“加入《功夫之王》剧组。”

“早该这样了，这么好的机会干嘛不要！”

王三友又和他碰了碰杯，忽然脸色一变，

“但是别怪我泼你冷水，她们明星和我们是两个世界的人，人红是非多，你和她接触太密，小心变成《泰坦尼克号》的杰克！专心工作，听见没有？”

“杰克吗……”

李知欢将手中啤酒喝尽，又拍了拍王三友的肩膀，

“我去睡了！”

“你小子！”

王三友对着他的背影大声：“别和她纠缠太多，听到没有。”

李知欢笑着，噔噔噔跑上了楼。